“你有什目的？”

“你本不该是咒术界的人，既然有幸加入，好好完成你的使命。”

一大堆像是杂音一样的问题不断塞进原野鹿脑袋里，她被吵的，被说的脑子吵吵嚷嚷，座位上每一个人对她投来的眼神像是过去每一户亲戚要被迫收养她时的眼神。

审视，不含感情，厌恶，排斥，睥睨。

他们一人一嘴，每一句话像一根针扎着她，也像一只手在紧紧攥着她心脏。

原野鹿甚至都觉得自己耳鸣了，但还是能听见这些人的声音，他们声音仿佛穿透她的耳蜗，直接到达她的意识深处。

他们的话，和那些亲戚朋友的话融合在一起，清晰地刻在她脑子里。

收养过她一段时间的亲戚他们从来不会顾忌着她在不在才说那些话，似乎就是要在她面前说，才能让他们好受一些。

在她懵懵懂懂有记忆的三四岁时。

“这个孩子是个扫把星，把自己父母都给克死了。”

“她母亲刚怀孕的时候好像也把他们自己父母克死了吧？”

“以后就让她在屋子里待着吧，别让她出门好了。”

“她为什么老是要看着我们？”

“她是不是有病的，要不要带她去医院看看神经，她为什么那么安静，还不会说话，看得我毛骨悚然的。”

“我发现我们家自从收养她之后，就很倒霉了。”

“昨天那辆车差点撞到我！”

“她不会把我们也克死了吧？”

“我怕我家孩子被她伤害，我们把她送走吧。”

到了可以完整记事的七八岁时。

“我们其实不欢迎你的，你要清楚，但是法

律规定我们得抚养你一定的时间。”

“你待在这个房间里，叫你出来才能出来，有外人来你不要出现。”

“我们家只有两个孩子，你不是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

“你想跟我们一起家庭郊游？嗯，不太行，你知道的，虽然你的爸爸是我表弟，但是我妻子不太喜欢你，所以不行。”

“我们家孩子今天过生日，所以要出去玩，抱歉，不能带你了。”

“哎，她嘴巴太笨了，都不会好好说话，一整天安安静静的。上次我还听别人说闲话，说我们虐待她，我们把她送走吧。”

到了她懂事，彻底明白他们不会把她真心爱护的十二三岁时。

“你不用为了讨好我们做那么多家务，别人知道了以为我们虐待你，你继续像以前那样安安静静的就好，不用你做太多。”

“不好意思，我们家孩子不愿意和你一起睡，那个杂物间我给你收拾了出来，你委屈一下先睡那里吧。”

“学校老师要我们去？你能去和他们说明一下情况吗，我们这几天请假很多次给自己孩子去学校的见面会了，你的可能不太行。”

“抱歉，我们家因为你的到来有了很多矛盾，所以……能麻烦你去下一家吗？”

再到她懵懵懂懂想要维持自己自尊心，和厌恶她的人保持距离的十五六七岁的年纪。

“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很多可以自食其力了。”

“小鹿，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待在我们家啊。”

“我们孩子因为你的到来好像叛逆了很多。”

“爸妈，一个陌生人怎么会生活在我们家里？”

“你要去兼职，不常回来了？好，当然可以，注意安全。”

……

boss说的对，咒术界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原野鹿捂着自己难受的心胸处想。

“嘭！”一声声破裂声响彻在堂中，刚刚说话那些人一屁股摔倒在地，因为他们屁股底下那珍贵的木头椅子碎成灰了。

看着一群人东倒西歪，直喊大胆，原野鹿看向旁边举着手，两指交叠在一起的白毛青年，他指尖还有未消散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