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小子这么凶悍!快,砍了他!”那些家丁出手晚了,没能就下李麻子,怕主人责骂,便一窝蜂挤了前来追砍小武。小武杀这李麻子也有些勉强,身体有些失去平衡,于是便被后面赶来的刀剑驱退了开来。
小武转身想抱阿安走,奈何刀剑已到,小武越是想抱阿安一起走,阿安身上就中了越多的刀剑之伤。小武一边闪躲,一边后退,奈何人小力气不足,焦急无奈的痛哭起来。也幸亏这个小山的位置路口狭小,不然被多人围攻,小武早就没命了。但是就算小武有点武学基础了,手上和肩上还是被划伤不少,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小武见没法带走阿安的尸体,再这样耗下去,阿安的尸首怕是残缺不全了。再想起阿安临终时的一眼,小武狠狠的咬了咬牙,用力之狠,竟有血水从小武的嘴巴溢出来。小武下定决心,从小山翻身上墙头。临走从墙头落下的瞬间,回头瞥了一眼那倒在血泊中的阿安,“我程小武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心念想定,小武落地之后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露出坚定的眼神。
墙下没有灯火,一片漆黑,小武摸索着意欲沿着墙边跑去。回头却听到墙头有人说话。
“那小子跑不远。咱们跳下去看看。”
一个家丁说罢便要跳下来,小武见状,便不离开,而是守着墙下的位置。从下往上看,能看到灯火的余光,因此,小武能看到这些家丁,但是这些家丁是看不到下面黑漆漆中潜身的小武的。按说,他们觉得小武跳下去就该跑了。
呼的一声,一个家丁便跳下了围墙。但是随之而来的确是一声惨叫,小武棍棒尖头一送,准确的刺中那家丁的咽喉。然后快速收回手,继续躲在暗处。
那墙上其他原本想要跟着下来的,见跳下来的的那个已经没声没息了,再无人敢跳。沉默了片刻,方始有人大喊:“给人拿灯笼过来,其他的是从后门出去追!”
小武见对方一时不敢跳下来,便轻声沿着墙边快速离开。
小武说不出的悲伤,眼泪止不住的自行滑落,不是怕给司徒家的家丁听到,小武只怕要放声大哭出来,当下只能忍住轻声啜泣。
小武忍着心下的悲伤,一路奔逃,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过来时马车经过的路。小武认得路,沿着来时的方向跑过去。不一会,就听到后面的人声、狗吠声。小武加紧脚步,不过后面那些凶狠的家丁已经发现了他的身影。
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然来到这个转角处,早前大伙一起经过此处,还都欢声笑语,哪知再回首,竟生死分离,再无生路可走。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黑色河水,小武一咬牙,就要纵身跳出去,突然感觉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原来是之前躺在转角的一个乞丐。之前小武他们的马车经过,只有小武施舍了不少的干粮给他们,那些乞丐已经好几天没见有人施舍了,当下对小武自然是感激不已。其中一个乞丐于是想要帮他一把,就在小武要跳河的瞬间把他拉了回来。
那乞丐把小武拉了回身,立马从地上拿了一件破衣服给小武披上,然后其他乞丐迅速给小武身上抹泥巴。小武只感到一阵凉凉的泥巴往身上抹来,一股臭味随之萦绕全身。然后乞丐们把小武塞到乞丐的最里面,让小武躺下来。这些乞丐只一会功夫就帮小武化妆完毕,然后朝水里扔了一个板砖。板砖落到水里,激起一阵“噗通”的水花声。
这个转角比较暗,那司徒家的家丁只远远看到有人影,根本不知道这里具体生发的情况。等到追到此处,却没见到小武的身影。
“喂!臭叫化,看没看到一个小孩跑过?”一个家丁恶狠狠地冲乞丐们叫道。
其中一个乞丐有气没力的抬了抬头,对着河面努了努嘴。
那些家丁随之扭头看了看河面,一时也拿捏不定。
“刚才好像听到有水声!”
“我也听到了。‘噗通一声!’”
只见一只狗往乞丐身边慢慢嗅过去,可是靠近乞丐身边,一阵恶臭,这狗闻不到小武的气味,在乞丐身边转了几圈,就茫然不知所措的四处乱跑起来。
这些家丁见如此,也都纷纷猜想小武跳河了。众人打着灯笼四下里沿着岸边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小武的踪迹,也就确信小武是跳河了。
“这河水这么急,河面这么宽,这小鬼肯定喂鱼投胎去了!大家打着灯笼沿着河道,一路搜寻下去!”众家丁如此这般忙活了半个晚上,依然毫无所获。
“明早派几个人顺着河道往下游找吧,不找到尸体,难以向少爷复命!”带头的人说道,他也相信,在这样的黑夜之中,很难有所发现,好在这河道喘急,别说小孩了,就是善泳的渔夫,都不敢贸贸然下水。估计小武死去的可能性最大了。既然这样,明天天亮了再派人出去搜许尸首就行了。
“是!”众家丁累了一晚上,忙答应道。
这些家丁商量好明天再出来找小武的尸体,于是便打道回府了。
多得这些乞丐帮忙,小武方才躲过一劫。阿安临死的画面一直出现在小武的面前,小武想到阿安临终前的遗言,又再想起了小瑶。“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把小瑶救出来!”一夜无眠,一闭上眼睛,阿安惨死的画面就会出现在小武的脑海里,小武浑身就会颤栗不安。如此昏昏沉沉,小武挂着眼泪临天亮才睡着。等到醒转过来,已经到了下午。
不少司徒家的家丁已经到河的下游找小武的尸体去了,小武让乞丐帮忙补了些泥巴在身上,披着烂衣服回到了之前掉落下来的墙下面。小武借着一个乞丐的帮忙,翻上了墙头。整个司徒家一片静悄悄的。小武小心翼翼的爬下去,躲在这个小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