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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就在杨帆骑马入城,黑袍拉着一个满脸泥灰的小孩,从十里亭外往西去,小孩儿脸上带着极为不情愿的神色,眼睛红肿着,似乎哭过。黑袍摸了摸那皇子的头。道:“看到了吗?你的父皇不要你了。即使你失踪了,也没有任何响动,没有派任何人来找你,而是直接废了你这个太子。现在新皇登基,你什么都没了。懂吗?什么都没了。”
朱慈烺眼里强忍着泪水,两只手紧握着。这一切本该是他的,而现在,一切都化为了泡沫。他有些生气地将那只枯手一下打开。“都是你,你这个坏人!要不是你,我的父皇也不会死,我还是太子,一切都是你!”
他有些愤怒地一头撞在黑袍的身上。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是我,那有如何?你失去了一切,连报仇的资本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用?换句话说,你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要死的话。很容易。我现在就可以宰了你的。”黑袍冷笑了几声。
枯手直接从小皇子的脖颈处死死地掐住,缓缓朝上提。两只白皙的手抓着枯爪,死命地摇摆着,“咳咳。不……不……要……”
“怎么样?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吧?”黑袍的手稍稍松了一分,小皇子大口喘着气。那充血的脸颊红扑扑的,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两只脚在空中乱蹬着。
“放过我,放过我。”他的瞳孔中恐惧更加重了。作为人质,如果失去了人质的价值,无疑是失去了最后的护身符。除了哀求,他想不出什么要求。来让黑袍放过他。
黑袍眯缝着眼,将皇子放下,笑道:“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就不能和你那不成气候的弟弟拼一拼呢?只要你愿意。我就能扶你上皇位,夺回你所失去的一切!怎么样?有兴趣吗?”
朱慈烺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只想活下来,连忙点头答应。黑袍隐隐笑了两声,道:“你会成为皇帝,那样子还不够完美吗?”黑袍一把拉住小皇子的腰。消失在了街亭之中。
暖风下,一切如常。普通的百姓,只要有田耕,有衣穿,不管这世道谁来执宰,都无所谓。春耕开始了,那发了芽的土豆、金薯,都种植起来,种植在了部分贫瘠或者不适宜麦子的山地间。粮食,是农耕社会最基础的稳定因素。杨帆骑马踏青,看着郊外的生机,那片蓝图,也是有了最基础的一笔。这些番薯、土豆,杨帆自然不会拿到关中、陕地那些大旱的地方去种植,种了也是白种,一批在鲁、京等地,还有没有运到京城来的,如今估计在马胖子手里,也在江南的沃土上种植下去。等到了仲夏,那丰收,加上新税的施行,定然会让整个大明焕然一新,重新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