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是这样了,真正面对三绝斩的周广德,心里又会是怎么一个恐怖?
周广德已经哆嗦了,上下门牙不断打架,身体颤抖着,想要逃走,却动弹不了分毫。
“逃不掉,躲不开,这一刀,三刀?还是一刀?不,不管是什么,谁都躲不掉!”
周广德绝望地闭上眼睛,忽然想起周家家训的总纲,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老祖宗啊,难不成我周广德,今天就是无法适应社会,应该被淘汰的弱者吗?
他不承认自己是弱者,但是在阿古面前,他就是弱者。
周广德苦笑了一声,任由自己的一生走马观花在脑海闪现,等待血溅当场的那一刻。
欺负人,因为他们是弱者;不答应自己要求的女人,不过强者的附庸而已,怎么可能有得选择?可如今轮到自己站在弱者的地位上,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或许...是错了吧...可是不再重要。”
周广德忽然松了口气,嘴角悄悄的撇出一丝弯弯的弧度,好像如释重负。
人死灯灭,管他是物竞天择还是伦理道德?
重要吗?不重要。
就在这么短暂的一瞬,他做好了横尸当场,甚至做好了送去太平间,让入殓师给自己美容的准备。露出一丝笑容,想来入殓师给自己化妆的时候,不用太大力撕扯自己的嘴角吧?
笑容这东西,还是自己撇出的好...
但在下一刻,
砰砰砰!
三声巨响,周广德觉得胸口好像被火车头连续撞了三次,倒喷一口老血飞了出去,关键时刻阿古翻转了刀身,斩在他身上的是刀背。
“哈哈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要坐牢,你不敢杀我!”周广德愣了一下,疯狂的大笑起来。
想多了,自己一定是想多了,都说人在临死的时候会想很多,可自己不会死,想那么多干嘛?周广德笑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拍着地面大笑,浑然不顾满嘴的鲜血。
月如钩也松了口气,要是死了学员,还是内讧,他连导师都没得做,“好了,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吧,周广德,我会向上汇报你的所作所为,恶意伤害同窗,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周广德蛮不在乎,恶意伤害?没关系,十年而已,周家给他开释,再用平日里的功劳保他,5年都不一定判了,他才不在乎。
捡了一条命,比什么都好。
大笑着,周广德对阿古啐了口带血的浓痰,刚要嘲讽,阿古的眼睛一冷,霍然跳起。
刀尖向下,刀刃闪烁寒芒,有如催命的死神。
“不要杀他!”月如钩吓得大喊,距离太远,他阻挡不了。
周广德吓得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刀尖越来越近,仿佛马上刺穿他的心脏,然而恍然之间,阿古把刀锋一撇。
哧啦...
破肉、断筋、削骨,唐刀穿透他的手掌,随后是坚硬的水泥地,整个刀身都插了进去。
“一报还一报,我们两清。”阿古把唐刀拔起,转身就走,左手伤得那么重,铁定不能回家啊,还是去历史系的医务室来得好。
周广德在身后喊:“什么两清?我们周家有仇必报,绝不放过你!”
“随你。”阿古摆摆手。
周广德还在那兀自发狠,月如钩一脚踹在他的气门上,噎得他翻白眼咳嗽,“还想着找事呢?我还就告诉你了,本导师一定会把你报上去,不坐个几年牢,我都算不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