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御林军,接近二十万的缉风卫把福士山团团围住,只等阿古或者人皇李秀的一声令下,就要拼死破了这个阵法。他们不认为有本事破掉,但军令如山,他们所向无前。可阿古迟迟没有露面,人皇李秀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道门的九派十一峰围着巨大的山头来回比划。
八岐大蛇探出十几丈粗的脑袋,锋利的牙留着黑绿的唾液:“来啊,看看是你们的大军强悍,还是这上万条灵脉凝聚的大阵厉害?对了,你们可以釜底抽薪,不然把扶桑沉了海去,看看这滔天的罪孽谁敢承受?”
阿古要是在这里的话,当真要把他堵得七窍生烟。陆沉扶桑相当于抹掉了一块大陆,其中罪孽以千万计,任谁也不敢发布这样的命令的。欧阳休不敢,四海龙王不敢,人皇李秀也只能说出来过过干瘾而已,但是唯独有一个人,真的敢这样做。
阿古的人生格言是:功德没了咱再赚,就是不怕这种嘴炮。
当然,他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上万条灵脉牵扯而来的,统一的灵气。大唐有九条灵石矿脉,但那是大唐的东西,要是给吞掉了其中一条,起码数百万里的灵气会比人间界还要稀薄,没人能在那种地方修炼了。那是大唐的地界,他才不愿意这样做。
他对扶桑可没有这般的好心,为了激活大唐军魂,这上万条灵脉,他是志在必得。
人家徐福和八岐大蛇花了上千年把这么多灵脉聚集在一起,他要是不拿了,岂不是辜负了徐福和八岐大蛇千年的辛劳?不应该呐。白眼颠道人想起阿古笑嘻嘻说过的话,嘴唇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蒲扇般的巴掌一挥,就把五行道门的掌教拍在了前面。
“干活!”他低声吼。
五行道门的掌教睥了他一眼,他们的地位可是相等的,可是想起阿古的‘亲疏有别’,老道士长喷了一道浊气,嘀咕着‘不与你计较’、‘你个狗仗人势的’之类的话,把那百里连绵的瘟毒烟缩成纱衣的模样,轻轻裹在了身体之上。
那纱衣五彩斑斓,红的是万丈地底的岩浆火毒,绿的是采集百种毒草的灵液氤氲,蓝的是海底深渊的碧水冰晶,黑的是从上千条矿脉里提炼的重金属毒素,而那半红半褐的,则是乱葬岗中经过了千年沉积,无数尸毒化作的土壤。五种剧毒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经过五行道门800年的提炼,这才成了巴掌大的瘟毒纱。
瘟毒纱大小由心,小了可以变成裹身的衣裳,大了可以让数百里鸡犬死绝,便是连灵魂也要毒散了。这东西有伤天和,从炼成以来就被藏在五行道门的祖宗灵台后,从来没有出世过。这次拿了它出来,一方面是其他道门都拿了开山重宝,另一方面也是五行道门真个怒了,怒不可撤。
学林宿老原名李思学,五行道门上任掌教俗名李思文。
其中关系不可言,不可说,但也不可能断绝了去!
老道士想起师尊的淳淳教导,想起午夜梦回,师尊对着东方远望,口称长兄的浓浓思念,蓦然狂笑着撞上了福士山的护山大阵,那万条灵脉聚集的坚硬防护上。
身体震出裂纹,口中喷出淤血,这个曾经为了攫取好处不顾道义的老道士拼了老命,千年的修为全部灌进了瘟毒纱,让得瘟毒纱光明大作,仿佛不是一个有伤天和的毒物,而是真正的道家至宝了。
白眼颠道人颤了一下,惊叫着说:“老道士发疯了?”
“他拿出瘟毒纱的时候就发疯了,这东西拿出来就有伤天和,绝对削功德的,”跟五行道门的关系最密切的凌霄阁的掌教捋着胡子,一使劲揪下来半把胡子,疼得咧嘴:“真是的,慢慢消磨就是了。无尘子这老东西真是发了疯,明明消磨个三五天就能磨出个窟窿来,他偏偏用了全力。这次过去落个半死,修为也得掉个三五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