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背插“斥”字短旗的清军骑在匹快马上道。
“没什么了,你、你去吧!”秦定三心里有些难以想象到向荣一时兵败了,愣神看着信使,最后只是往前一挥手。
信使催马离去,这时一旁的副将对着秦定三道:“大人,还继续追吗?”
秦定三则看了看周围,最后马鞭遥指不远处的一块半山腰处的平整坡地上骂道:“追个屁,马上给我扎营这儿,明天由斥候探明长毛走出十里后,再行出发!”
副将提醒道:“要不扎在山顶,好防守些!”
“屁,你懂个什么?扎在山顶上?如此一来上山下山岂不麻烦,再一个山顶光秃秃的,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半山腰一样能看清山脚下的山道,凭借贼匪上山到半山腰的时间,一样可以阻止御敌,再者又有不少树木,可以方便就地采木造营,岂不方便?”
副将被心情郁闷的秦定三怼的说不出话来。
随着雨过天晴,太阳再次出现在傍晚时分,烧红了一片晚霞,预示着明天是个好晴天,正好赶路。
此时看着遥远的半山腰处的清军进进出出,在山脚草堆处,萧朝贵尤其看见有不少清军光着膀子正在树叉上搭晾衣服。
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召集全军主要将领,安排一会儿的作战。
夏诚等几个旅帅,在刘老二的带领下,纷纷聚集在一处山脚的草堆里。
诸人席地而坐。
萧朝贵面貌黝黑,体型粗旷,一嘴颊的短胡茬,指节粗大,只有眼睛炯炯有神,头上扎丝绸黄巾,身穿黄色纹云面料,拿眼左右大概一扫道场的太平军将领。
见到的差不多了,开始拿着马鞭指着不远处的一杆较为高大的黄旗缓声道:“此旗为全军军令,望诸位仔细看看清楚!”
稍顿后,萧朝贵又问道:“咱们中军谁最善长施放火器?”
中一军帅张朝爵当即跳出来想要揽功,抱拳道:“我手下旅帅夏诚,火器最善!”
夏诚闻言眼神一跳,第一反应是张朝爵你个鳖孙要害我,谁不知道打头阵死的急?
“夏诚是谁?”萧朝贵看着众人疑问道。
“夏诚是我!”夏诚出来站起拜见行礼道。
“是你这个无礼的小子?”一见是一个十五六岁时的小孩儿旅帅,萧朝贵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皱眉道:
“当初见到天王及我等主将你也不行跪拜磕头,还让左军主将来主动维护你,你架子挺大嘛!”
“那小人在此补上好了!”夏诚再次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要磕头的同时心里大骂萧朝贵不是个玩意儿!
许久以前的事还记得,这家伙tmd纯粹是个小心眼。
“行了行了!”等着夏诚头磕完了,萧朝贵才大方摆手道。
麻痹不早说,夏诚站起身来心里再次开骂,活该被长沙大炮轰了!
“你手下有多少人?”
“两百一十六个!”
“既然你善火器,那施放火器的队列阵形,你一定也有所操练了?”
“队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火枪我的手下不是都懂!”夏诚脉不准萧朝贵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保守回答道。
“够了,”萧朝贵指着不远处的山脚下道:
“待其他部队到位后,你一会儿带人拿着这杆黄旗,从山脚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不用隔太近,就在山脚先对着清妖大营在山脚进行队列操练,乱放一会枪炮,给清妖看看,等清妖全往山下看的时候,将黄旗丢在地上!”
夏诚有些疑惑的望着萧朝贵,萧朝贵解释道:“你的作用就是个耍猴的,只要把清妖注意吸引着往山脚下看就行!”
“你才是个耍猴的!”夏诚低着头的同时心里再次骂道。
“其余人把上衣脱了,都跟我往这边走。”肖朝贵再一指山的背面,夏诚像是明白了什么。
待到有着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思想观念的萧朝贵领人从虽然无路的山背、但抓着其旺盛草木爬上山顶后面时。
一杆黄旗伴着二百一十六个太平军,排着整齐的队列喊着一二一的口号,涌现出山脚,山坡上清军也瞬间紧张起来。
“这是要做什么?”急忙赶来的秦定三看着山下的两百太平军,从山坡下居然操练起队形来了,而且颇为整齐。
山脚下的卢盛一边叫喊着一二一,一边纠正着队列里犯错的太平军。
“一排射!”半蹲的太平军第一批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