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灿甩了甩手,心里对这家伙算服了气,道:“顺了!”
“走吧!”说着一脸伤的崔拔面色平静的带他下了岭来。
夏诚眼神复杂的看着朱灿与崔拔,崔拔自从被自己提拔以来,可谓一直有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和与不同常人的果敢。
远的像火器营处成,新圩战场与乌兰泰重纶等人交兵时,新训练成的火枪士卒一个个惶恐不安,是崔拔虽无命令、就首先拿长矛戳死了想要逃跑的左茂之弟,夏诚上去才复给一刀,这震慑住了奔溃的队伍。
近的像刚刚朱灿不服,抓他的瞬间,夏诚就自己急用绳子勒住了其欲叫喊部属的口,使其无所发声,保障了夏诚接管部队的成功。
诸如此类,一直总是急人所急、想人所想,默默地以更好去做事,夏诚对其没有说什么,直接将刚回到自己手里的马刀丢给了崔拔,以为对他的奖励,又对朱灿眯眼发问道:“我该给你说些什么呢?”
朱灿却单膝跪下偏头抱拳道:“现在我却服你做师帅了!”
夏诚斜眼藐道:“为何?”
“我以为你十几岁、又属刘师帅亲戚,前不久还在古苏冲被一群鸦片兵打败了,是个浮浪子弟!
我不想受饭桶指挥,故不奉命,但今夜一战,我才发现胆气豪情不及你,你若不死,必成大器,在你手下不算埋没我,我故此愿服之。”
夏诚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将其放了去守土垒去了。
石燕岭顶上根本扎不下这许多人日常的休整与吃饭。
夏诚干脆留了焦宏的队伍在山岭上,他领两旅之兵扎在土垒与山岭之间。
一连十几日,清军大营炮弹集中开始猛烈轰打石燕岭,尤其是第三日,清军调来桂林城头的三千多斤的大铜炮。
山岭上焦宏的队伍被炮轰死许多人,几天后罗三炮带着焦宏“受不了”的口信下来求援,等再到夏诚带着人跑上山岭时,焦宏就在这一晃而过的功夫里,因在山顶的帐篷里他的过于显眼,直接被一发炮连人带帐蓬轰了个稀巴烂。
罗三炮直抱着一堆碎肉大哭,道着焦宏以前的自封、威德王什么的,这焦宏的野心还未施展,自己就被轰了个稀巴烂。
估计这焦宏有些死的不心甘情愿!
夏诚见这山岭根本没法儿守,又见清军因为大败缘故不派人上来攻打,只是一昧的对准山岭顶上营寨旗子放炮,夏诚干脆派人扎了些草人,干打了些旗帜。
将其余人交由罗三炮代领,都撤下石燕岭来,清军派人的斥候根本无胆跑近山岭上近前看看清楚,勿把草人当真人,回去禀报,大炮又一连轰了好些日子的草人。
在来援水窦十五日后,太平天国“兵部”下来撤回夏诚所属一师回永安休整,由他部前来轮替。
夏诚于是下令收拾东西,七门缴获的虎墩炮也被他抬走了。只留下两只缴获来的八百斤的大将军炮送给了水窦要塞,这东西太重,又费火药,日后永安突围,这东西可不好带,夏诚干脆做了顺水人情。
千余队伍进入要塞防线、一路朝着永安方向行进。
夏诚看着自己队伍由十五天前来的一千八百多人现如今只余一千三百余人回去,还有不少伤病员,心里叹了口气。
而城里的洪秀全,此时正躲在“太平宫”里与自己的娘娘们打量着自己身上几天后要举行封国大典的锦绣黄绸衣服是否威严合身。
能否符合天王的气派。
作者的话:历史上任何开国帝王将相都是踩着一路的尸骨走来的,他们场面多华丽,地位多高贵,其下则不知道充填这多少的血与肉,一将成名万骨枯,人们永远只记得成名的将,无人会在意枯的万骨,仿佛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马上要写到永安建制,夏诚能否正式继承刘老二的位置,永安建制对于太平军及清军有何影响,赛尚阿一直以来藏着掖着的“鬼胎”听闻永安建制后放出,即将在永安城里嫌弃何等风浪,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节——永安建制!
文中释义:
(1)刘海仙:指五代时的刘海蟾。相传他在终南山修道成仙。流行于民间的他的画像,一般都是披着长发,前额覆有短发。
(2)斯德哥尔摩综合症(Stockholmsyndrome),又称为人质情结,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