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明知道是假的,但说让谁死、就让谁死、这到底是真的!”
到此时此刻的夏诚才明白“最可怕的是恐惧”,这句以前网上流传很广的话的真正意思,人的恐惧往往都是将你觉得最最坏的结果不断的告诉你,但你因为某种他现未发生的侥幸又心里不断的强自挣扎。
再坚强的心长时间在这种折磨下也必脆弱不堪。
这杨秀清活脱脱是个心理战的高手,端的会玩人。
几天后的大刑场上,周锡能、他老婆、儿子、朱八、连带这几天被勾反并参与其中活动的太平军低级将领、以及城里混进来的清兵、零零碎碎共计七十余人皆绑在校场木桩上,被以点天灯的方式用火烧死。
此次行刑的较为突然,事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夏诚则是刚好要去“吏部”递交他接手的这一师千余人后、他自己所做的不少职位调动的文书,以进行备案。
路上就只见一个骑马的太平中级军官带着好几十人的军官与军士,押送着近百人被反绑的支队伍往校场前进。
路上有军士行人私语,现城里多是太平军军士及其家属,许多人瞧着热闹,有人道这支押运队伍里的太平军军士官长多是东王刚认的本家兄弟、近些日子提拔的“杨家军”之类,骑马领头的是“七国宗”杨辅清。
夏诚闻言不由朝前面骑马挎刀的那太平军军官多看了几眼。
反正现在较闲,文书可以一会儿去交,夏诚跟着人群来到校场,空地上已绑立起了许多个大木桩子,被压运的一个个人被缠绑于其上,不少人死前或破口大骂、或互相埋怨,或呼叫饶命冤枉。
最前面被绑着的是周锡能,反绑的周锡能早被杨秀清这一连串心里上、身体上的折腾,真信了有“天父”“天兄”,死前懊悔万分,颤音大喊:
“兄弟们,我周锡能猪油蒙了心,死不足惜,人做事,天父在看,望各位好好跟天王干,莫学我做这反骨仔。”
众人看见这一幕,神情不一,但内心皆道果然,心拜服曰:天父真神!
周锡能的老婆蔡晚妹则在旁边哭泣大骂:“都是你这老狗设计,害我们母子到这种地步,天杀的!宝儿,爸妈害了你啊!”
不远处一个十几岁的被绑小孩大哭,连叫着爸爸妈妈。
“行刑!”杨辅清手挎腰刀挥手喊道。
几十个士兵往这些人身上泼起了火油来,夏诚不忍再看,退出了人群。
走出不多远,身后一片凄厉惨叫,夏诚闻之背后有些毛骨悚然。
急忙加紧的脚步前往吏部,心道古代人就是惨,一犯事就是连坐,夏诚很同情他的家人,却觉得也只是同情而已,如果周锡能一旦让清军杀入城,落到清军手里的就是他。
他看历史书的时可不少看到太平军一旦俘虏,落入清军手里,不少人被破肚挖心,还有吃人心肝下酒的!曾国藩更狠,奏折和书信上以对太平军处罚的字眼多为挖目戳骨、挖眼枭首表示惩戒,以在太平军统治范围内制造一片片无人区为荣。
与其自己受这种罪,不如周锡能一家现在去死好了。
自私的夏诚,()
吏部的卢贤拔正和几个吏员在做事,刚进门口的夏诚见状刚欲说话,就被卢贤拔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做声,收下他的文书后将其带到外边,低声道:
“东王在后堂,正发着怒,不要招惹麻烦!”
夏诚茫然不解的抬着头,卢贤拔道:“你的文书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吏部这边可以给你很快盖印,要加东王大印后正式生效,需待东王高兴时递上去,不然东王心里不痛快,怒气下多半不允!”
“谢卢尚书!”
夏诚心道现在杨秀清被传的做梦就能和上帝说话,不少人说他睡觉后便会灵魂出窍,可巡游全城,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还能惹让他生气发怒、心里不痛快?
“你回去吧!”
“是。”
那边夏诚茫然不解,这边后堂里高座上的杨秀清怒气难当,全只因为一封焦亮上奏的一份奏章。
侯谦芳一旁拱手分析道:“这焦亮奏章必为天王指使。”
杨秀清怒道:“天王不明,让人离间兄弟,此篇虽字字指责天王,实矛头直指我等,这还了得吗!”
正发怒间,陈承瑢进了来,禀告道:“周锡能一伙现已伏法,但我们没通知天王就把人杀了,这是不是……”
“是什么,处刑的文书明天再送过去,顺便将那个叫焦亮的小子从太平宫里给我一道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