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清皱眉头着大手一挥,显得不愿多谈,石达开旁边已经看出来了,现在一群人分裂成了两股子势力,自己这边的几个王爷被杨秀清以指挥御敌的名义笼络到了他旗下。
天王势力单薄,只有南王冯云山可以真的与他一心。
杨秀清看似势大,手下几王未必心真的是服他,冯云山真心只服天王,但他势力单薄,孤掌难鸣!
双方都是纸老虎,皆不敢撕破脸,但杨秀清却趁大权在手,乘机不断的在侵蚀本属洪秀全的权利。
“那此匣怎么办?”下首的胡以晄的书记官李以文——即后来的李秀成提醒问道,手里拿着那个丁守存特制的、写着“匪首洪逆秀全,杨逆秀清同启”的炸弹匣子。
丁守存等坏水贼多的清军文臣不仅寄希望于当地士绅胡以旸能够煽动族弟胡以晄内部叛乱。
还寄希望于万一胡以晄六亲不认,将族兄供出去,那么这个带去的盒子他就得献上。
歹毒的士大夫们希望一下逮住个大的,贪心不足的盼望同时炸死太平军里洪杨两个虚实头头。
可惜现在杨秀清与洪秀全争权,杨秀清处理的很干脆,直接摆手道:“扔了,清妖的东西,岂能污秽天王神目!”
二话不说连洪秀全的选择看不看的权利,都越俎代庖的决定了。
他现在正与洪秀全角力,巴不得洪秀全躲在深宫不出来,岂能容他收到清军文匣,借此发挥,出幺蛾子!
如果自己不请示他自己独看了,说出去到底也是一幢麻烦。
……
千余人除了伤员外,多数集合在右营前,几十杆队旗飘扬,士兵人脸皆多木然。
“弟兄们,我夏诚这个竖子,不足众人面前谈论战事,前番弟兄们多有伤亡,皆我之过也,吾之同袍涂满亦亡,我心之割痛,刃利启及?”
夏诚身穿太平军此时简陋的师帅官服,袍子比人大,但已有不少气势,腰间悬剑,右手把握。
人在高坡前来回渡步、呼喊,将士多沉默以对,可以从他们脸上看到当前对战事已有退畏之心。
战争的残忍程度已经超出了这些平常人的想象。
夏诚已经感觉到了队伍的不寻常,气氛不太对,他继续看着队伍里的所有人,大叫一声:“带上来!”
七八名反绑着的军汉被李天成的亲兵队拉扯了上来。
这些人多是三天前战斗中与清军互射冲锋时,头一批向后跑的,好几次都是带头逃跑,这样的人夏诚决定不能留。
名单通过各队军刑官汇总报上而来,当天晚上夏诚即下令让李天成一一抓起。
“弟兄们死伤惨重,就因为这几个鸟人贪生怕死,临阵退缩,李天成,给我毙了!”
一排枪过,队伍千余人面前多了七八具死尸,联同站在尸体后面的夏诚及其亲兵队。
队伍不少人都低下头,不敢复看其前。
“然今已扯旗造反,我等散命乡间,受地财欺凌,官府拔税抽骨,死之者岂是一家,尔等若无此迫,谁人冒死灭九族之罪,尤不悔而造反之?
你们谁家无苦,那家无泪?难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是供人驱使欺凌的吗?”
夏诚举臂高呼!声音嘶竭,言及众人疾苦,不少人抬起头来,看着夏诚。
“杀死清妖!我为家里人报仇!”有人想到了什么,眼神泪目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