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池内,城居日益萧条,除了行走的一行行队列军士们,只剩下被役使来的民夫村人忙着搬运粮草、木材、器械。
原关帝庙、现东王殿内,杨秀清端坐上方,铁青着脸,听闻堂下吴公九的禀报。
吴公九人如鹤立,本身身形就高大,再加上跪在侧腿一边的焦亮,外带周围两侧环坐众人,拱手禀报的突高身形越发的显眼。
听闻有洪秀全的书信,病眼微眯着的杨秀清朝下一伸手,接过候谦芳转递上来的书信。
打开看了看,心里恼怒之余,却也带了几分得意与兴奋,这真是个机会!
“此书所用天王宝印是真,然内容必是假的,定有奸人偷盖天王御宝,离间我等同天父之子的兄弟,这就是妖!必须要彻查!”
杨秀清三两句话,将这个事定了性,他首先将洪秀全摘了出来,避免自己可别无可挽回的与洪秀全硬碰。
同时将这件事全推给洪秀全的亲近之臣。
自己犯不上自己否认洪天王的伟光正,来将太平天国的神圣与正义也否定了。
只要将洪天王的羽翼剪除了,洪天王一样奔哒不起来。
“说,此信是何人给你的?”杨秀清厉声喝问道!
“是洪天王给的,尔等不识大印真假吗?”
焦亮豁出去了,跪着的身子挺直傲然,脸稍斜侧看,俾睨于堂上杨秀清。他决心要彻底将洪秀全拖下水来,以此让洪秀全与杨秀清两方正面斗起来,这样才能让洪秀全主动来保全自己性命。
“狂徒,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招了!”杨秀清身侧的陈承瑢站出来厉声喝斥道。
“尔是何人?敢对天王差派的我无理?尔才欲犯纲常乎?”
焦亮抱定了主意要拖洪秀全下水,反过来反斥陈承瑢,搬出纲常伦理来压面前众人。
现在理论上是洪天王高高在上,任何有关他的事,在理论,其他人无权擅自处理。
实际又是另一回事,杨秀清擅自把持了洪秀全的大部分权利,但双方都没撕破脸,竭力在维护这层窗户纸。
焦亮现在偏要捅破它,才好引出这二位巨头的争斗,因此,洪秀全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与地位,必然要保他。
再不济,也不会任由杨秀清杀了他这样处理,来打他的脸。
杨秀清笑了笑,他心里却知道这个人不能再让他绞缠下去,清军围困下实不宜再内部争斗。
况且他自身的根基还不稳,他的地位崇高也是借了洪秀全的光环下,才指挥动萧、冯、韦、石这四王及其部属。
真跟洪秀全翻了脸,难保这些人帮谁。
“尔口口声声称天王之命,然天王岂能下此乱命,你且等着吧,待本王奏过天王,查明奸人后,再一一处置你们这些妖类!带下去。”
杨秀清上座蔑笑着发号施令,一挥手,亲兵涌上,将五花大绑的焦亮拖了出去。
杨秀清再看吴公九,微对着他称赞道:“尔与尔帅所做不错。”
又对众人指着吴公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