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哥儿,已经有十几个病倒了,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一侧身旁的于贵不顾吴公九急使得眼色,上前劝告道。
冒雨观训的夏诚右手于头额前手搭着棚子,防止雨水靡眼的看着远方训练,道:
“我已经答应了一歇一训,既然今日遇上是雨天,就要雨天行走训练,不得拖延,以后也必要突围,眼前情形,突围必是雨天才好走,冒雨长途跋涉迟早的事,岂能不造作准备!”
夏诚十几岁湿透的单薄身影,头也没回过来的责说道。
那日于贵,朱灿,花二白,罗三炮四营旅帅共同前来请求降低训练强度,夏诚虽说了缘由,但士卒反应剧烈,最终也做了退步,不必再每日训练,而是隔天训练,这样可以让士卒稍有喘息。
但进入三月雨季后,天时不时下起雨,有时歇息无雨,但训练那天偏雨连绵不绝一整天,夏诚也强行要求训练,士卒怨声载道,甚至有人诅咒其死。
夏诚听闻流言蜚语,特命人于大营门口树起此高台,上台就近监督训练,每逢训练他人立上,士卒受晒他也受晒,士卒受雨他也受雨。
什么时候士卒训练回营,他才回营。如此之下,倒也降低了士卒的唠骚。
午饭时分,士卒训练完毕,开始在其各自军官的指挥下,往大营内走,不少士卒行至门口前时候,以一种“仇恨”“佩服”“憎恶”等混合的心态看着高台上一样衣服湿透,看着他们的夏诚。
营地里煮着好几锅生姜,汤里还杂和一些懂草药的农人附近采来的草药。
夏诚下了高台,接过亲兵头目李天成舀来的一碗姜汤,一饮而尽,还了碗后,直步进了自己的大帐。
没成想却发现自己的营帐里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
追上来的李天成又对进帐的夏诚耳边说了几句。
“夏旅帅,你别来无恙啊!”营帐里那人抱拳行礼笑道。
夏诚歪了歪头,没成想他一回来,还有这人在等自己,倒有些故人相见的欣喜和愉悦,“呦,这不是高四哥吗?都成师帅了!”
来人正是当初去引太平军攻打永安城时,被夏诚误捉的何洪基余部饥民头领——高四哥。
夏诚看着他一身较新的师帅官袍,边换去湿衣服,边抹着长头发上的雨水,打趣道:“好久不见了,你官升的这么快,你在罗军帅下看来也是混的不差,有什么事来寻我?”
高四哥却苦笑一声,叹了口气,于座位上道:“我这官职,全是极速提拔上来的,我倒宁愿不当这师帅。
高四哥与夏诚分主客坐下,他倒先叹了口气。
“前面打的很惨,罗大哥手下八个将领,战死五个,其中勇将黄满也中炮身亡了,士卒疲乏离散,现全靠将士用命撑着。”
苦笑的高四哥解释着他的来由。
西河村寨里的韦俊不得不考虑罗大纲等诸将的建议,是不是要派个人进城去,告诫催促诸王,突围之事迫在眉睫,必须要他们尽快安排。
“我现是被罗大哥所派,要进城与东王及其他诸王,共同商议突围事宜及各部突围的安排部署,路过你营。
罗大哥如果不差,这次应会是指定的突围先锋,他想知道你这一部休整的怎么样了。”
夏诚听完高四哥的话,面色也有些苦笑,果然,当初莫名其妙的将自己部队撤下来休整,就是为了将更凶险的事情交代给自己。
他当时已经猜到了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去打突围,当先锋,因为他本身参与过攻打古苏冲的李瑞一部的战斗,领导们不可能忘记有战斗经验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