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长时间的厮杀下,夏诚整个人的思想,从后世的与人为善,变成了一只随时准备炸刺儿的刺猬。
颇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听
我命者死的趋向。
整个人性格也趋于暴虐方面,非如此不然数千人怎么会听从他一个外表十七岁的男孩子的指令呢?
李天成时日一长也琢磨过来夏诚的心绪反应对应的动作,高兴会耍点“宝”,变得没大没小。发怒时看其眼神收眯程度,就知道心内盛怒程度。
作战或者要杀人时,而夏诚其搭剑把的右手,会不由自主的反复指掌张紧,来把握腰间的佩剑把子。
“是,下午有一伙人出营去,说是派去募兵的,有吴总典的手令牌碟,可下午回营时,除了募有三十来人外,领头的还抓有一个小女孩子,后面就有这么老婆子!”
跪地伍长低头持地禀告道:“那老妇言求归送她孙女,募兵头目不肯,老妇咬其臂膀,被头目拿刀鞘击伤其头,推弃一边后入营。
晚饭时小人一时不防,吃完饭后小人才见老妇已门口上吊,欲要解下,但出来巡营的卢师帅见状叫我不得动!”
“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
夏诚说着握紧了腰剑把子,李天成等亲兵见状直接涌上,将其扯押紧了,甚至有人将这伍长头发从脖子上拨开,好将其脖颈漏了出来。
“刚刚是吴典官叫我过去说的,他说此事不能声张,对咱们一军不利,……”
那守门伍长急的叫喊了起来,感受到脖颈的头发被拨动,心内焦急感受道:这不是要杀头吗?
“你有军功吗?”
夏诚斜眯着眼看着他,正面持剑悠然问着。
“有,小人有,大垌一战立的,夺了一杆清将总兵旗,因此功守门。”
那伍长话里即急且怕的忙说道。
“放开他,你,带我的亲兵,给我把那个募兵头子找出来,找不到,我就杀了你!”
夏诚对着李天成等亲兵让其先放开,后与那守门伍长鞭指道:“你日后再在我的面前扯谎,我就扯了你的舌头,日落之前我要见到这个募兵头子和掠来小女孩。”
那伍长急站起来忙连拜两下,就要去寻,夏诚却马鞭先搭在他肩上,再次对他道:“记住了,我才是这支军队的主帅!”
“是、是!”
夏诚转过脸来,对卢盛道:“集合我管辖的全军,所有人等无论高低,全部到场。谁敢不到,军棍处置!”
“是!”
…………
黄昏前,营地内的旗杆下,夏诚看着全军乌压压数千人,四股队伍首脑卢、罗、朱、乌各在自己队伍之前。
“嗯!”渡了几步的夏诚一挥鞭。
“押上来!”身侧李天成冲侧旁喊了声,一个衣衫不整三十余岁男子被推押至人群前,同时抬来了两具“尸体”放置在地上,一个老妇人,一个十一二的小女娃娃。
“赵力担?”后营的人纷纷小声叫出了声,一阵细微喧哗,罗三炮的脸上也紧了紧。
吴公九募兵当然怀有私心的,去先派他交情甚好后营紧着募兵。巩固大军中自己的势力,用后营的人不足为奇。
“我们起兵反对暴清,就因为被欺压的活不成人,可如果有一天,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巧取豪夺,欺压穷苦人,抢夺他们的儿女,大家你们说,怎么办?”
夏诚紧握剑把,对着人群疑声质问。
“杀了他!”“跟他拼了!”“杀了他!”人群兵士都是穷苦人出生,纷纷激烈叫喊着,只有罗三炮的右师,声音寥寥。
“好,”夏诚继续握剑,渡步高喊,“可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借募兵出营之便,抢夺只婆孙二人的一户哑女,击伤其祖母头,使之含恨吊死营门,派兵查营抓其时,怕暴露又掐死十一二岁的哑女孩子,藏尸床底。
可天日昭昭,上天岂能容此恶报,现在天即托我手,人即抓获,众弟兄,怎么处置!”
短暂的沉默过后,左师有人高叫:“杀了这个畜生!”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们纷纷大哗:“杀了他!”“剥了他的皮!”“处死他!”
“不,军帅,你不能这么对待我!”那被押汉子急道:“我有军功,我力战不退,才挡住了乌兰泰!……”
“那又怎么样?”夏诚看着他,就像看一头待宰的猪的神情。
“总阁大爷,救我!救救我……”那人看着夏诚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栽在此人手里别想好了,被抓的赵立担忙转头冲罗三炮叫求道。
罗三炮重情义,不然也不会放走自己的天地会瓢把子焦亮,现在看自己的老天地会部下被抓,踌躇一下,还是出来了,忙几步走至赵立担前,先扯开他的上衣。
只见赵立担的上身五六处刀伤、枪伤,有三处是新伤口,这三处有一处还伤的颇深。
“诚哥儿,赵立担奋勇敢死,前日一战,身上连连收创而不退,不然也不会有大胜之机,求军帅升任总制后,看在他功劳份上,饶他一命!”
罗三炮抱着拳,声音有些哀求。
“这我清楚,赵立担,石燕岭一战砍下清军四个人头,大垌一战夺军马两匹,杀清将一人,前日同心村一战于贵督阵下未退一步。”
夏诚私下学吴公九的,计录军中人等的小本子发挥了作用,对着赵立担的功绩张口就来,但随后沉下脸道:“功劳不小,那又怎样?”
罗三炮还欲再言,夏诚指道:“你御下不严,他今日犯死罪皆你之过,你尤怨谁?难道这两个死者可以复生还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