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想到一个可能,看着苦笑着被白光吞噬的腾晓鸣,心里升腾起怒气。
他很愤怒,愤怒于厉觉非的无耻,同时他想到,这才是真正的江湖,这才是真正的练气士,从来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凭什么?!
他看不惯,但看惯,看不惯,事实都不会改变。世事如是。
纪凝出现在厉觉非面前,厉觉非谄媚的说道:“尊上,我已经杀死他了。”
纪凝不看他,只是说:“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
然后他第一次正眼看厉觉非,却是眼神中带着凶厉:“你,该死!”
确实该死,但为什么是你说出这句话?
琮明白自己身处江湖,所以在看到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之后,他走了。
纪凝没有拦他,只是向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喃喃道:“还会再见的。”
然后,最终,他还是把目光放到了准备逃走的厉觉非身上,静静地注视着,没有任何动作。
厉觉非却感觉身上有了负担,这负担越来越重,简直要让他走不动,忽然,他看见身前出现了纪凝的身影。
幻术。
他的脸变得苍白,停住了脚步,看着纪凝,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杀死了顾渡形。”纪凝淡淡的说道,眼神里满是冷意。
“为什么是他?”厉觉非总觉得即便是死,自己也应该死的明白。
纪凝从来不这么认为,所以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把手伸向厉觉非。
厉觉非不想死,因此他挣扎,可是他动不了,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肢解,却始终不死,哪怕是只留下最后的头颅也依旧死不了。
这不是纪凝给他的恩赐,这是折磨,让他体会那无与伦比的痛苦,然后纪凝说:“便宜你了。死吧。”
于是厉觉非的身体,包括头颅,化作了漫天飞舞的血沫。
纪凝平伸自己的双手,看着手上的疤痕,喃喃自语:“我很恶毒,但我很难存活于江湖。”
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走了,留下一片的废墟。
随后,有消息传出说,娄悔柳与顾渡形联合剿灭了杜史清,顾渡形被杜史清的手下厉觉非杀害,只有娄悔柳勉强活了下来。
既然没有人活下来,那么这则传闻是怎么传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