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看向秋儿,道:“你先活动一下,好吗?我稍有一些事要做。”
秋儿点点头,乖巧地道:“我知道的。我会的。”
琮微微一笑,摸摸秋儿的头。
很多年了,秋儿也不小了,她竟然还是这样的纯洁,还是这样的天真。
自己这样罪孽深重之人,与她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他自嘲一笑。
盘坐下来,他内视自身。
而后,竟发现体内之力量已积蓄了自己不敢想的程度,似乎是可以将自己所有的穴位冲开。
何不一试?!
他并不愿空自放弃,而是心神沉入体内,开始控制体内的灵力冲击穴位。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不!也许“痛苦”这样一个让人产生不了什么感官的词语是不足以形容的,而这世界上恐怕也是找不出一个必须可以用来形容琮此时的状况。
……
秋儿见他眉头紧缩,额头直冒冷汗,身子颤抖,汗水更是浸湿他身上的衣服,心里担忧不已。
她想要给予他帮助,然而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于是有些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哥受苦。
此时的琮自然是在苦苦抵抗,在地球看的书里记载道:“……人如果收到难以抵抗的痛楚,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就会促使之陷入昏迷……”
知道如此理论的琮,自然不会放任自己昏迷过去,因为一旦昏迷,灵力就会变成脱缰的野马,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下。
因而,他是不可能让自己昏迷的,但不让自己昏迷,那么就必须经受痛苦的洗礼。
那种痛苦,如同蚁噬,遍布全身,而又如全身刺针,更有时是如刀剑在旋开自己的穴位。
他简直不想忍耐,甚至有时想就这么放弃。
但他容许自己放弃吗?
不可能!
他是要成就众皇之皇的,他是要走出自己的道路的!
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时间流逝,段逸之还没有回来,秋儿注视着琮,而这时的琮,已经平静下来,看起来没有那么痛苦了。
真实情况……也是如此!
此刻,琮体内所有的穴位都是光华流转,状若神圣,实在不凡。
他是在巩固自己所获得的力量,他现在是……圣人!
听起来很简单,不是吗?
然而其间的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也许,他不应该被称为圣人。
因为,他不是遵循着前人之脚步而行进的。
他,开创了属于自己的道路――自己真正能够接受的道路。
这条路虽不知到底是结果会如何,但他相信,条条大路通罗马,总不会让他失败的。
他却下意识遗忘了先人的那些失败的探索。
他们失败的结果只有一个,不必明说。
那就自称开穴吧。
他睁开眼,看了看眼里带着血丝的秋儿,顿觉惭愧,故而又感查到不妙。
他道:“秋儿,多长时间了,你很困吧。”
秋儿却没有答话,见他醒来,径自倒地,已然睡着。
他把秋儿抱在怀里,暗自凝眸。
看秋儿模样,必然是等了极长时间的,而段逸之竟未回来,这实在不寻常。
往好了想,段逸之只是遇到了麻烦,一时回不来;往坏了想,段逸之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必须为这坏想法做好打算。
然而他是该怎样呢?
一时没有主意。
暂且等秋儿醒来,看看段逸之能不能回来,若他回不来,自己就要再做打算了。
听段逸之说法,大陆上的异域之人必然是会减少的,如此一来,人类就有反击的可能――当然,要防范异兽。
而自己当然是可以去和他们集合,说不定还能见到萍儿还有芊儿。
想到萍儿,他是满心的思念和愧意;而想到芊儿,他却是心里不清不楚,只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
……
秋儿醒来,看到了正在踱步的琮,问道:“大哥哥,怎么了?”
“段……你外祖父还没有回来。”琮皱眉答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怎样了。”
“他还没有回来吗?”秋儿坐起来,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琮的衣服,把衣服递给琮,“我们要去找他吗?”
“在等一下。”琮道,“你先恢复一下,刚醒来。”
秋儿知道他是对自己好,听话的点点头,喝了些水。
愣住了。
“这水怎么来的?”秋儿问道。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还没有水的。
“你是不是出去过?”秋儿含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