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抓住了周雁轻的手腕:“你半个小时之前还用保温杯给我泡了一杯花茶放着呢,我还没喝完。”
“我……我忘了……”周雁轻尴尬地笑了笑,“那你多喝点水。”
“好,我会的。”宋郁看得出来周雁轻这几天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恐慌与不安,那只握在周雁轻纤细手腕上的手紧了紧,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我……”周雁轻垂眸看着圈住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有一种反握上去的冲动,但这份勇气还没积聚起来便又原地溃散了,他抬起头低声道,“我就是想问问,阿姨在我那住了好几天了,你不去看看她吗?”
温婉是由疗养院的工作人员送到他那里去的,已经住了几天,但是宋郁没去看过一眼,甚至都没过问。
“去。”宋郁给了一个肯定地回答,又来了一个转折,“不过这几天有点忙,过两天好吗?”
宋郁是不是真的很忙,周雁轻不太清楚,但他这几天确实没怎么见着宋郁。
这几天,他每天早上来公司时宋郁已经提前到了,而当他晚上离开,宋郁往往还没走。而一整个白天当中,宋郁几乎不会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所以,即便是仅隔着一扇木门,如果他不主动敲开,他和宋郁可能一天都碰不上面。
以前宋郁也几乎不出门,但周雁轻就是敏锐地感觉到这几天宋郁的沉默和往日不同,异常沉默,就好像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似的。
“那好吧……”周雁轻低落地应了一句,他又没法把宋郁绑了去。
“嗯,你早点回去吧。”宋郁淡淡应了一句,松了手。
周雁轻看着腕上那修长白净的五根手指骤然松开,在重力作用下垂了下去,他慌忙伸出手去,想去抓住,但因为反应太慢,空捞了一把。他的心也随之落空,咯噔了一下,一种强烈的惊悸感从心脏的位置向四肢百骸蔓延。
还未等他细想明白这异样究竟因何而起,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盖在了他的头顶,而后顺着发丝往下滑,落在了鬓边,柔软的指腹捏住了他的耳垂。
惊悸感迅速退却,转而一种滚烫的热意涌了上来,直窜眼耳口鼻。耳朵一阵麻痒,周雁轻不禁歪了歪头,茫然地看向宋郁,半晌都没吭声。
宋郁轻“呵”了一声,眼中盛满了温和笑意,他又揉了揉周雁轻的头发,说道:“过几天去你那吃饭。”
宋郁的手已落回身侧,但耳垂上那种令人抓心挠肝的酥麻感却更甚,周雁轻忙应了一声,快速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往厕所的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