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皇上定是发现了什么。
她垂在衣袖中的两只手紧紧握拳,修剪良好的指甲已经掐入肉中,痛意袭来,她却没有心思去理会。
心中的念头飞快的翻转着,她虽慌乱,却并没有太过失了冷静。
还有太后在,只要太后还在,她就不可能会出事。
话是这么安慰自己,可她到底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一阵发冷,凉嗖嗖的四处透风。
对着剪秋同样惊惶的目光对视,她强自定了定神,看向了面有恭色的苏培盛,试探的问道。
“苏培盛,皇上有令,本宫自是应当听从的,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苏培盛眉眼低垂,不软不硬的让她扔了个钉子。
“皇后娘娘,奴才只是听令行事罢了,主子的心思裁决,哪里是奴才能够探听的呢?”
皇后面色一沉,指尖都在微微发抖,却僵硬的扯了扯唇。
“……说的是。”
等到剪秋绘春与江福海几人被带走之后,皇后咬了咬牙,口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却挡不住心中的焦急。
随着夜色愈深,月上柳梢,她的心也逐渐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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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几人投入慎刑司之中,由血滴子的人亲自掌刑审问,连那一连串的精奇嬷嬷们都没了用武之处,除了剪秋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硬骨头之外,无不招供。
养心殿中,胤禛看着状纸上与他所料出入不大的供词,面色冷肃,逐渐变为阴沉,突然间冷笑出声。
宫里所有猝然落胎以及生而夭亡的皇子,上次景仁宫畜生作乱险些损了筠儿一事,今日安排那两个贱婢在筠儿跟前嚼舌根致使她气怒伤身,乃至于当年纯元的死因……通通出自于皇后之手,甚至也经过他的好额娘之手。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里边是彻骨的寒意与滔天的沉怒,抬眸望向那一轮明月,他气息逐渐平稳,心中的某个念头缓缓成型。
皇后无德,筠儿正可取而代之。
如此,便可与他名正言顺的夫妻伉俪,无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