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自己，硬是愣了好一阵子，才道：“李大娘，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何时是你所认为的那种人？二妮死了，你难过，我也很难过，若是能救，我又岂能不救她？”

“可你，可你……”李大娘想说宫玉和夏文楠的事，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不出来，她始终不是宋刘氏那样的泼妇。

宫玉道：“二妮和我无冤无仇，你不要认为我会报复。”

李大娘难过地哭着道：“那孩子刚刚都死了，你不是也救活了吗？”

宫玉给她纠正：“不，孩子没死，只是窒息，胸口憋了一口气而已。”

若是真的死了，她也是救不活的。

李大娘心中酸楚，又哭着扑到李二妮的身上，“我的二妮，我的二妮啊！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她边哭边数，那叫一个伤心。

宫玉朝周氏道：“娘，二妮不是难产吗？怎么孩子突然就生下来了？”

“刚才……”周氏开了一个口，回头去找那个接生婆，才发现那个接生婆已经走了。

“刚才怎么了？”

“那人呢……”周氏回过神来，随即把李二妮刚才在下阳村那个接生婆的指示下如何生孩子的事给说了出来。

宫玉听得不住地皱眉，“蛮干啊！那不是胡闹吗？”

在她看来是胡闹，但其实在这个没有剖腹产的年代，那就是唯一能赌的方法了。

只不过，赌到最后的结果是：要么一尸两命，要么生出一个死胎来

，很少有例外。

比如李二妮的孩子，若是宫玉没赶回来，即便刚刚没断气，要不了多久，也是会死得透透的。

周氏酸楚道：“也是没法了，羊水和血都在流啊！羊水流完了，孩子不也会死吗？”

“血流得很多吗？”

“开始的时候多，后来不多，就是羊水多。”

“哎！”宫玉无比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羊水流得多，把二妮的屁股垫高起来，不就能拖延时间了吗？”

无知害死人，若是李二妮能够等到她回来，兴许就不会死了。

夏文桃眼睛红红的朝她看过来，“二嫂，把屁股抬高，羊水就不流了吗？”

“会流得很慢，说到底都是你们太着急了。”

流得慢，自然就能拖延时间。

“原来如此。”夏文桃喃喃地说罢，忽然发现李大娘让李门栓去下阳村请接生婆来，没帮到李二妮，反而害了李二妮，若是她让李二妮乖乖地等着宫玉回来，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