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话安慰陆淮南,倒也是安慰自已。
她跟他的处境蛮像的,都背负着母亲的一条命。
背负着不明的仇恨。
阮绵时常觉得,老天爷真够逗的,天下之大,偏偏把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牵在一块。
“谢谢你。”
陆淮南唇瓣稍稍蠕动。
且不说他话真不真诚,就光是这三个字,阮绵有种见鬼的错觉,他何时跟她说过谢谢?
“谢我什么?”
“手术的事。”
“我该做的。”
阮绵本以为他会说刚才带他出来的事情。
眼底有一抹细微的失落,闪过后,被她不着痕迹的敛起。
这燕州的春天是真的冷,没站一会,鞋尖上覆盖一层薄薄雾霜,她缩了缩肩膀:“不说这些,你进去看看,我先回家了。”
“我让康堇过来接你。”
陆淮南准备掏手机。
阮绵一笑:“不用了,我自已回去更方便。”
“阮绵。”
陆淮南此刻的眼神,真挚到有些令人心疼。
许是她太累了吧!
“怎么了?”
面前男人一脸正色,浓密的眼睫眨动两下,他沉润的声音问道:“有些事,我想找个时间跟机会,和你解释一下。”
她喉咙发酸,艰难的做了个吞咽动作:“好,那等你回来。”
“路上小心。”
“嗯。”
……
陆老太奶一事,去海岛的行程被迫耽搁。
离婚手续也得往后推迟。
陆淮南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阮绵三天没见过他一面,他没让她去,她也没主动去。
她向来不是很想参与陆家的家事。
这三天,阮绵在家躺着休息。
早上九点,她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铃声吵醒,是江岸打来的电话。
阮绵眯动下惺忪睡眼。
懒懒翻起身,在床沿边坐了会,才抓手机接听:“喂,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