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回想起,她都快忘了当时自已是个什么心态跟神情。
时间真的是良药,能教会人很多东西。
包括淡忘。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淮南看了眼人,随后转过去脸。
后背紧贴柔软的真皮车座,下巴跟脸微微仰起。
那双深邃黑沉的眸子沉阖,只能看到眼皮稍加蠕动。
“你想知道当年我是怎么得知付迎的存在的吗?”
陆淮南无声,平稳得呼吸都轻细均匀。
阮绵说:“你说你不爱牵手,却在酒会上牵着她,我找了很多人查她,花了重金从一名没什么名气的狗仔手里,买到了她的全部信息。”
她把自已当年的卑微,说得自怜又可笑。
陆淮南依旧不作声回应。
“陆淮南,没想到吧?”阮绵笑着说:“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阮绵,也会卑微到这种地步,要私下去打探自已丈夫在外的情人,连我自已都觉得可笑至极。”
她顿了秒:“不过从那之后,就再也不会了,因为阮绵的卑微只有一次,也只允许一次。”
这句话落下时,陆淮南嘴唇动蹙下。
不过她没看到。
阮绵把眼睛挪开。
呆呆出神的望着车窗外,忽闪而过的一道道风景线。
陆淮南许久一言不发,起码有十分钟的样子。
她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心中正如此想着,手指骨间的力道加重,他的手指夹得她的不算疼,但扣紧了不少。
陆淮南睁眼,低低看着她,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牵个手都这么大的意见。”
他的话更像锋利的质问。
阮绵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她很理智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倒也不是不待见,只是一想到你的手跟她牵过,我就觉得心里无比膈应。”
付迎说,阮绵是真心待他。
陆淮南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相信。
要么是她真的没爱过,要么是她戏演得太真。
他摸不准是哪一种。
眼皮撑开,眼睑眯动几下,陆淮南道:“膈应也得牵着,除非你明天不想去澳洲。”
说完,他快速的把脸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