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一盏灯都没开。
落地窗前的帘子大敞,陆淮南坐在窗前抽烟,烟灰缸里堆积一小撮如山丘般的烟蒂。
嘴上还衔着一支,抽到半多,马上就要见底了。
陈堇阳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穿着一套蓝色的家居服,他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淮南,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人,我陪你一块去。”
康堇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陈堇阳嘴角还抽着气。
陆淮南掐了烟,口吻不辨喜怒:“不急,先让我的人过去探探风。”
冷静下来,陈堇阳仿佛想到个问题:“那她……”
“最后一次。”
意料之中,陆淮南还是没能狠心真的把蒋自北送进去。
陈堇阳点了点头:“理解,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难做。”
陆淮南:“你帮我再找点人去一趟付家。”
陈堇阳马上去办。
在国外待的这些年,他性子也放得开,说好听点是开朗,往难听了说那就是痞,自带浑气,像这种硬碰硬的事情,他出马最合适。
接到陈堇阳的电话,商衡正在医院门口停车。
他手扶了下车门,往回推,身后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
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车里下来。
商衡最先看到的是担架上的男人,随后才是阮绵跟秦惜文。
担架上的是江岸,他一身鲜血淋漓,人是昏迷状态。
“先不跟你说,我这边有点状况。”
商衡赶忙挂了电话,随后跟进去。
他没径直去跟阮绵打招呼,远远的看着听着,医生跟护士迅速疾步,将人推进了抢救室,秦惜文一头栽进阮绵的怀里,抱头痛哭。
抽泣声很大,连他隔着那么远都听见了。
她边哭边喊:“都怪我,要是我拦着他,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江岸喝醉了,开着机车上山,从山上滚了下来。
车摔到山崖下,粉身碎骨。
幸好他人被甩到路边,没被连带拖下山崖。
也算是他福大命大。
她们接到通知赶过去时,江岸奄奄一息的躺在路面,全身的血,像是血管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