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时常陆淮南觉得自已俗套,他以前从不信破镜重圆这四个字,直到爱上阮绵,她把他人生词典里所有的禁忌,都一一破戒了一个遍。
这叫做什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过阮绵不是恶人。
陆淮南是被天收了。
唐青跟吴静报喜不报忧,阮绵也一直觉得,只是孩子之间普通的打闹。
直到跟陆淮南赶到洛大,当她看到临近五十的吴静,差点要跪在人前。
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唐青在一旁抽烟,满脸愁容不解。
她猛然夺门而进,一把拉住人:“舅妈,起来。”
吴静刚下腰到一半多,被阮绵硬生生拽了起来,两人视线对上,吴静的表情明显担忧中又透着尴尬与难堪,阮绵先她一步开口:“我来处理。”
吴静憋着泪,她想拦,又被陆淮南抢先扶住。
这回,她是真半个字都说不出。
屋子里人挺杂乱的。
有对方一大家子的亲戚朋友,来的人之多在七八个。
坐的坐,站的站,个个脸上都写着“讨债”两个字。
俨然看上去,唐青跟吴静是吃亏的一方。
唐青想说话,阮绵说:“舅舅,你带舅妈先出去。”
“出去哪啊,还没谈拢呢,人不能走。”
这时,距离阮绵不到三米远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阮绵无视他的话,说得开门见山:“唐衍打人的事,我来做主,你们找我说就行。”
对面年纪都比她大得多,看上去有四五十了。
其中打扮艳俗的女人,站出来,语气很不和善:“呵,姐姐,他爸妈都解决不了,你一个姐姐能做什么主?”
陆淮南一直在后边盯着,没出声。
阮绵“哐”地一声,把手里提着的那个包摔在桌子上,她往那一坐,跟平日里文静淑雅的模样判若两人,眼神懒懒的重新将屋里的人扫了个遍。
腿翘起交叠放好,她边玩弄指甲。
边问:“既然来都来了,不妨跟我说说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越是面对流氓的人,你就得比他更流氓。
才压得住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