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水龙头,猛然把脸栽下去,捧了两把冰凉刺骨的水洗脸,神智才稍有回转的迹象。
他反身半坐着洗手台,咔哒点烟,烟头在他手上燃烧得忽明忽暗。
“呼……”
手凑在嘴边,那口烟抽到半多,嗓子眼里裹挟着的烟气还没吐完,门口走来两道女人高挑靓丽的身形,一黑一白,两人说着话正往里走。
阮绵卸了下肩头包包的功夫,迎面撞上男人那道锋利的视线。
有一瞬,她整个人头皮发麻,脚步僵住。
很明显的,江岸也没控制好情绪。
他那张完美到精致无暇的脸上,顿时像是平面镜裂开了一道纹路。
好几秒才收敛起。
李锦心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江总。”
“嗯。”江岸闷闷的应了声:“过来应酬?”
李锦心是来参加朋友生日的,阮绵算是个陪伴:“不是,朋友过生日。”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半眼去看过阮绵:“那你们玩得开心。”
“谢谢江总。”
“嗯。”
江岸拿起搁置在洗手台的烟盒,攥在手心才猛然发现是空的,他目光撇过去,抬腿踩了下垃圾桶,把烟盒丢了,在抬眸的瞬间,他把眼底那一抹轻微的忧伤都收敛得一干二净。
事情持续在发酵,这背后肯定有人使绊子。
阮绵站在原地,她试探性的问:“是不是沈家在背后当推手?”
沈叙恨她,自然也巴不得陆淮南难过。
这样算下来,是有必然联系的。
江岸脸上没有表情,很冷:“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谢谢你。”
跟李锦心出来后,阮绵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不到三四杯酒的量,人就像是喝醉了,懒懒的躺在车后座里瘫着没动,李锦心朝她睨了睨:“没事吧?”
“嗯。”
“别多想,你帮陆淮南是出于还他那些人情,又不是要跟他复合重归于好,再者……江岸年初就要跟秦瑶结婚的,你不必给自已心理压力。”
耳畔的话萦绕不散。
她忽然就想起在澳洲那阵子。
江岸总是缠着她说,以后要娶她,把她风风光光的娶进江家大门。
转眼一年过去,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