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低沉的嗓音,掺着些许酒后的慵懒不羁。
一瞬间的事,她心脏犹如被人绑住高高悬起,出声的音质略显得沙哑:“刚到一会。”
“在洗澡?”
陆淮南问。
闻声,阮绵才恍然想起浴缸里在放着水,他是听到声音才问的。
浴缸里的水早满了,此时正沿着四周的浴缸边沿,不断的往外溢水,溢得满地都是。
她连进去关掉。
阮绵两只脚踩在水上,毛茸茸的拖鞋沾湿了一大片。
“在听吗?”
“刚才关了下浴缸的水,你说,我听着。”
手机那边持久的沉默无声,一点点背景音都没有。
阮绵也没急着挂电话,等他主动再开口。
约莫过去一分多钟的样子,陆淮南在摸烟盒,发出细碎的抖烟动静,紧随便是打火机叩响的声音,再往下才到他的话:“阮绵,突然很想你。”
准确说不是突然。
话顺着冰冷的电子设备传送到阮绵耳朵里,她心麻麻的,嗓子眼痒痒的。
很不自在,又说不出哪里难受。
这大概就是亲吻过后的后遗症吧!
阮绵早知道,她今晚跟陆淮南在车里闹腾那一番,不会那么轻易抚平情绪的。
他的话,犹如是燎原的星星之火。
起先只是一点点的心麻,渐渐的,那股火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她挪开点手机,沉沉吐出口气,再拉近贴在耳边:“别说这种话。”
“好,那你早点休息。”
陆淮南的轻叹声很无奈又自嘲。
“你也是。”
后半句少抽点烟,注意身体她想说,到嘴边没张得开口,阮绵怕自已随便脱口而出的话,对他造成莫大的困扰跟误解。
她跟他终究再如何亲密,都是隔着一条比海还远的隔阂。
电话没挂。
陆淮南抽烟又喝酒,酒瓶的碰撞声,被她尽收耳中。
最终,是她说:“那我先挂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