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眉心深深蹙动。
他没说话,紧抿着的唇瓣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抿得双唇发白。
偌大的客室里,一片寂静无声,呼吸声都被无限扩大。
约莫三四分钟的样子,秦瑶站起身来。
她很轻巧的随手拍掉围裙里的花枝花叶,转身走向厨房去洗手,脚步在门框处停住:“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在二楼衣橱旁的抽屉里,第二层。”
像秦瑶这样的女子,她无疑是自私的。
她要是喜欢的东西,争不出个输赢,怎肯放手?
江岸跟过去:“谁跟你说过什么?”
“没人说什么,是我自已觉得这样好累,不想继续耗下去罢了。”
如果说秦瑶自私,那她更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她性子嚣张跋扈,有时候也坏,但性情绝对较劲。
她不舒服,别人也别想舒服。
江岸:“这不像你。”
秦瑶卸下围裙挂好,架子太高,她踮起脚试了几次才挂上,回过眸来时,眼神中鲜少的忧郁也一扫而光:“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可你好像不开心。”
他迈步进门,抬手掐住她两边肩膀,抵住她的漆黑瞳孔宛如要冒火。
江岸一字一句,声音很重:“秦瑶,你到底又想干什么?”
接触这么久以来,她的所有转变,不分好坏,绝对是事前征兆的。
他说:“我这次懒得猜,也不愿意猜,你自已说。”
男人十指都快陷进她肉里,秦瑶吃痛的摆动肩膀:“放开。”
“说。”
她咬紧牙关,誓死不肯开口半个字,甚至哪怕是他掐得更用力,痛到鬓角渗汗,她都咬死不吭声。
深深的无力感让江岸觉得,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女人。
她根本不如他眼看到的那么肤浅。
他双眼睨得绯红:“说不说?”
“江岸,你不配,我的爱,阮绵的爱你都不配。”秦瑶骂他,骂得也狠:“与其说爱,我看不出你有多爱她,你要保护她不过是为了让自已少点愧疚罢了。”
怕良心痛。
江岸最忌讳的事,就是有人拿着他对阮绵的感情,摊在刺目的太阳底下。
他瞳孔紧缩,情绪到达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