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就听。”
她这副不勉强,也不自已上套的样子,商衡更为陆淮南心疼了。
车在匀速前行。
恒温26的车厢里,都是商衡的话。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不说水深火热吧,他从小一直也挺不受待见的,那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的,他自暴自弃也玩得开,别人都说他是野种,以后不成气候。”
这样的话,听到商衡都数不清了。
“他硬生生从一个满怀斗志的少年,磨得没半点脾气棱角。”“阮绵,你现在看到的陆淮南,包括你跟他结婚时的他,都是全新的他。”
阮绵闭着眼睛,但她没睡。
商衡知道,睡着不会是这样的。
她在听,在认真的听,又或者也在暗自心疼陆淮南。
商衡依稀记得,他跟陆淮南初次相见的场景。
孤立无援的少年,被人逼到墙角,拿着铁棍威胁,骂他是没爹娘要的野孩子。
明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十六岁少年,身上还穿着校服。
满脸写着他是“好学生”。
却能狠得比那些混混还下死手。
他打人是真的打,不带含蓄,把人揍得头破血流,哀嚎惨叫。
那一年。
陆鸿文在外留子的事瞒不住了,碍于陆老太奶的压迫,没办法把人接回陆家。
江慧丽表面做得好,实际都是面子工程。
大多数时间里,她会私下使绊子让他难过难堪。
但那些小行为又总是无伤大雅,却也结结实实的让他不好过。
比如透过他人之嘴,放点对他不利的话出去,但又不损害陆家以及陆鸿文的颜面,私底下也会找人各种刁难他,可一回陆家,他还得叫江慧丽一声“妈”。
至于规矩,是陆鸿文立的。
那些年,陆淮南在燕州的日子,过得不如一只丧家犬。
陆老太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情不闹到她面前来,尚且得过。
美其名曰是“顾全大局”。
这事没得怪,毕竟在陆家,不止陆淮南一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