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顺着阮渺的腿看去,原来她的腿有一边是接的假肢。
她心脏狠狠的瑟缩一瞬,又快速转开脸,看到桌上摆着两样孕妇不宜食用的水果:“现在怀孕七个月,这些得少吃,对自已不好,对孩子也不会好。”
她的语气足够的冷,如那十二月的寒霜。
陆显眼底明显的闪过意外。
他没想到,阮绵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自然且平静的,毫无情绪波动。
他甚至在来前,都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陆显蹲在阮渺身前:“我都说了吧,这些你不能吃,待会我去收起来,好不好?”
“嗯。”
阮渺一出声,她那嗓子特别的嘶哑。
哑到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划破她喉管,再重新缝合起来的,整个声带都坏完了。
陆显似听习惯了,没有半点不适应的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他一边招呼:“阮绵,别站着,你先过来坐,也正好陪陪她说话。”
阮绵没动。
她此刻心情很沉重复杂。
陆显拿着一堆东西去厨房,阮绵后脚跟进去,她走得悄无声息的,脚步轻到听不见,拉上门,她质问声扬起:“她的嗓子怎么了?”
提及这件事,陆显的愧疚显而易见。
唇瓣蠕动好几下,话从嘴里挤了出来:“怪我没照顾好她,在国外的时候被冻的。”
听着这话,阮绵也下意识的觉得自已喉咙,仿佛被冰渣子戳破。
她本能反应的伸手摸了摸,吞咽口水:“她的腿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其实她能猜到,阮渺腿的问题大概跟那次跳楼自杀脱不开关系。
只是那事发生后,她没再关注他们之间的任何动向。
陆显抿着唇,唇瓣抿成一条笔直的线了。
“我不是在关心她。”
“那次的事,我觉得对你跟四哥都挺亏欠,所以没想到说,也觉得没必要说。”
阮绵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在看,沉沉出声:“是觉得你妈逼着淮南让她跟你离婚,所以为难,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怕她在外边生死难料,所以想偷偷的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