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也不傻,皇帝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只见他跪的直直的,义愤填膺,“不行、”
皇帝被他忽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皱眉警告,“不行?”
沈钰生怕顾珩坏事,“太子谨言,臣愿替父出使遂州,解决遂州百姓的困顿,还请太子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
因为两人一前一后跪着,沈钰就在顾珩身后,他生怕顾珩在阻拦,偷偷在顾珩身后扯了扯顾珩的衣摆。
顾珩似乎感应到,想说话,又怕说错,正纠结着只听皇帝说道,“好,既如此沈钰你也要给朕一个期限。”
皇帝这是逼着自己立军令状,“臣要3天,一到遂州点卯为记,若是超出期限,全凭皇上处置。”
“好,朕就依你。”
皇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太子却又道,“父皇,儿臣请旨同沈钰一同前往遂州,还请父皇准允。”
沈钰见顾珩要掺和,忙的阻止,“太子不可、”
顾珩不理会沈钰的话,跪在地上认认真真道,“父皇,沈钰虽为沈将军嫡子,可是他不通兵书,也不懂官场之事,遂州之乱是大恒开国以来第一次发生的暴乱,如若处理不当,只怕会遭后人诟病,也会给百姓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儿臣请旨与沈钰一同前往,儿臣身为储君,理应与大恒臣民共同进退。”
沈钰不通兵书,不懂官场之事,不知为何寥寥几字,竟让沈钰有些泪目。
前世,沧州城山匪通敌祸世,那时候顾珩已经登基为帝,朝中明明有精兵良将,可是他却硬逼着自己去带兵打仗。
他当时肩伤未愈不说也是真的怕打了败仗,他对顾珩说的正是这句,我虽为沈家嫡子,可是并不通兵书,并不会带兵打仗!
可是当时顾珩对他说的却是:虎父无犬子,还是你自认连狗都不如?如今朝中无人,你既为皇后,不为朕分忧,竟还想仰赖天恩躲在后宫里潇洒?谁给你的资本和胆量,你难道忘了咱们的前仇旧恨?
当时顾珩的话给他带来的冲击不比灭顶之灾差,只是如今重生,他却为了维护自己,说出自己不懂兵书的话来。
沈钰忽然觉得有些心悸,他偷偷缓了口气跪在地上听着顾珩说话,只是皇帝似乎在思考,没有及时回复。
倒是一直喝茶吃点心,似乎一开始就事不关己的顾衍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宁王一族已在遂州扎根百年,其在百姓心中的信仰可想而知,儿臣觉得若是太子哥哥亲赴遂州,届时亲解遂州困城之难,解救遂州百姓于水火中,他们一定会看到太子哥哥的神武英明,也一定会更加臣服爱戴父皇,他们一定会觉得父皇是明君,是百姓们的好皇帝日后一定会名垂青史。”
沈钰有些疑惑,顾衍年纪虽小可这几句话句句用在刀刃上?
这难道是之前顾珩教的?
果然皇帝听了很受用,“好,朕就依了太子。”
出了宫,顾衍没有跟来,沈钰和顾珩两人坐在马车里,沈钰因为记起前世的事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顾珩一直都注视着沈钰,他总觉得沈钰出了宫,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他以前虽然和自己也保持距离,可是总觉得没有现在这么冷漠。
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他?
而此时沈钰终于受不了太子那炙热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抬眸问,“你为何忽然请旨去遂州?”
顾珩闻声说道,“沈钰,以后我,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身陷危险之地了。”
顾珩的话叫沈钰有些不知如何接,“你,就为了这个?你未免太意气用事了些!”
顾珩知道有些话不宜太早坦白,“遂州之祸宜早处理,拖久了只怕会坏了大恒的根基,你放心我有轻重。”
“只是还要连累你与我同去。”
沈钰不明白怎的后半句顾珩还说的有些委屈?
他有些累,“本是我连累了太子。”
顾珩见他揉腿,忙问,“你腿又疼了?顾衍这小子下脚这么没轻重,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沈钰吓得腿也不敢揉了,“臣没事,太子不必在意。”
“要不我提前出来,你第二天再走,好歹等你的腿好些再走。”
“什么三日之期,到时候我帮你顶了就是”
顾珩的计划叫沈钰如坐针毡,重生后顾珩对自己的态度以及殷勤的有些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