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心中一紧,不想说的,可是这知府忒不是人,于是道,“殿下果然英明,那人正是曹勇。”
顾珩厌恶那人至极,“所以他才这么急着将沈家落落的事情说出来,以防人找到唐家察觉他他做的丑事。”
不知是不是共情到了沈府的凄惨,沈钰心中有些哀戚,他决定道,“太子殿下,我想申请除匪,山匪不除凤仙城的百姓也过不安心,再者,我也希望给唐家一个交代。”
顾珩一怔,眼下天都黑了,不能等明天吗?
“现在?”
“正是!”
顾珩似乎看到了沈钰黝黑的眼睛里除了坚持还有些悲愤,他只好答应,“好,就依你。”
周锦瞪大了眼睛,感叹王城来的大人就是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只听沈钰又道,“还请周大人指出山匪所在地,配合沈家军将贼人手到擒来。”
周锦道,“是,卑职一定尽全力配合。”
半炷香后,当沈钰站在沈家军的阵营里,宣布要去剿匪,众人都一愣。
现在不是疫情正乱吗?”
“正是因为现在局势动乱不堪,咱们才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众位难道是怕了?”
沈家军哪有说怕的,立刻表示现在就出发。
三千沈家军风风火火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去处,毕竟现在疫情期间,百姓们都自顾不暇,恐怕就连凤仙山上的山匪窝里都未必太平。
所以当沈钰带领的军队攻到了山匪城门口时,里头的人才察觉,只是他们想反抗时,惊觉来的人时军队,都纷纷傻了眼。
一个个如同待宰的小鸡一样由着拾月和隋风他们捆绑审问,山匪头子到底是大哥,被抓了还在嚷嚷。
可惜沈钰不想听,一早命人堵住了嘴,又吩咐了人去搜山匪窝。
沈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这些空有蛮力,毫无人性的土匪,心疼唐家老小。
“不过是些空有皮相,会有拳脚功夫的土匪罢了,竟叫曹勇吓成那样?”
隋风在一旁眼底尽是对这些人的不屑,“呵,若不是穆海跑了,他曹勇实在躲不掉,哪里还轮到那县令先跑路?
沈钰蹙眉长叹,还有个穆海没有找到,刚想问有什么消息,拾月风风火火跑来,“公子,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拾月拿来一个木制雕花长盒,沈钰打开后只见一只只金蝉长出肉桂色的根须,金蝉的头上各都长了两三个泛白的花骨朵,花上像是某种菌类相互痴缠。
沈钰大喜,“应该是金蝉花,快送到府衙,让太医来辨认。”
拾月带着金蝉花往府衙赶去,隋风则押解众人随其后离去。
这金蝉花不用说也知道是这群山匪当年从沈家搜罗来的,只是他们不知其用处所以一直搁着没动。
这下有了金蝉花,山匪也剿灭了,众人都心里高兴,只有曹勇跪在地上抖的跟筛子似的。
“是你?”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周锦,恨不得活吞了周大人,倒是周锦很理,“即便卑职不说,这件事又能瞒到几时?知府大人难道这些年从未愧疚过吗?”
曹勇喘着粗气不说话,沈钰道,“曹勇,你目无法度,不仅贪赃枉法,还视百姓如草芥,这罪状上是你做知府这些年所有的罪证,你可认?”
曹勇知道自己无路可退,想分辩几句也难张开嘴,只好认下,“我,我,无话可说。”
“很好!”
沈钰将状纸递给师爷,叫人将曹勇押到大牢里,此事日后全权交给周锦负责。
折腾到了后半夜沈钰也真是累了,小风也不在,他真是撑不住了,待人都走了,他才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
顾珩注意到沈钰脸色变得不太好,忙问,“沈钰你没事吧?”
沈钰重生后今夜是第一次骑马,再加上身子骨本来就要散架了,方才一直强撑,眼下直接站不起来,他扶着桌沿,撑了撑愣是没站起来,却只回顾珩,“臣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顾珩关怀不已,“是不是夜里风大扑着了?”
沈钰忍着心口痛,道了句,“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