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用眼神警告沈钰,沈钰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解释,但这一步终究要说,“父亲,我,有一事还未向你坦白。”
沈纵皱眉,“什么事?”
“战事平息后,我要去番国。”
“去那做什么?”沈纵一愣,站在原地忘了走动。
沈钰解释道,“番国太子早前在王城见过我,当时他给过我信物,若是有难处只管找他,这次借兵就是用的这个信物,他的条件就是要我作为使节前往番国生活满三年才可以回来。”
沈纵一听大怒,“什么?这不是趁人之危吗?他想干什么?”
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拿他儿子当......
沈钰见父亲恼了,抱着父亲胳膊安慰,“救国之恩,理应相报,他不会把我怎样的。”
救国,救国,是啊,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帮助人,劳民伤财的事情,若是没有半壁江山的好处谁愿意?
沈纵心里窝火,又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去番国作为使节交流学习?”
“是。”
“顾珩愿意?”
他若是愿意,我这就回去宰了他!
沈纵的眼神里尽是这句话在流窜,沈钰摇头否认,“他不愿,他说宁可不做太子,宁可亡国带我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但我不愿,因为这天下本该是他的!”
沈纵这才叹气面前舒心些,“那他一定很伤心吧!”
“是。”
沈钰回了这话再也不说话了,心里难受。
沈纵也明白,哪里还有比这种事情更憋气的,作为男人更是无用的表现。
可惜他是太子,是皇帝,有些牺牲必须要做!
好久沈钰才道,“父亲,我临走前皇帝同我说,说委屈我了,我想他是在给我们沈家道歉。”
沈纵一怔,半晌叹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呐!”
深夜
沈钰闭眼假寐,怀中抱着一封书信。
沈钰,父皇在汝行后崩,吾甚忧,然无故溃,我知汝不欲此,吾甚强之在养心殿览。
恭亲王逼之事已告一段落,我并无伤,宫亦皆好,汝不必虑我之一,诸事均为妥,即思汝,时时刻刻,停笔便欲。
吾诚之愿我无分,但我知事急,汝不能在我左右侍臣,我亦不知何时毕事,但念毕尔往番国,我则如刀刺,然而无奈,汝三年后当归,届时,吾必以皇后仪仗亲接汝归,则更不开。
我在王城一切善,善治其国,必使民过上福之生,不使你失望!
吾爱汝,意欲汝,皆为我之动力,吾信汝亦,遥遥三年似远,而又速往,我当善待汝归,汝必欲自爱自身,不可伤病,心情相善,不然,吾必不安,爱卿,顾珩亲笔!
又是一个午夜梦回,沈钰抱着顾珩的书信久久不能入眠,心里像是被灼伤了似的,隐隐的疼。
终于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因为一晚上没怎么睡着,脑海中浑浑噩噩想起许多往事,所以一点动静都格外醒目。
“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外面有人惊呼太子殿下,沈钰蹭的坐起来,可坐起后又反应过来,顾珩已经不是太子了。
刚刚惊喜的神色退下去,又换上了平日里温润的样子。
小风给沈钰披上衣服,两人出了营帐,迎面正和欧阳将军说话的正是番禺。
番禺亦看到了沈钰,走过来道,“沈兄醒了,我来给你们送些补给。”
“多谢殿下。”沈钰很客气,番禺却一怔,他好像觉得沈钰不似从前那样开心的笑了。
欧阳似乎觉得气氛不太对,忙的打破平静,“嚯,刚好咱们的肉菜差不多见底了,真是多谢太子殿下,您真是及时雨。”
番禺笑了笑,“能解诸位燃眉之急就好。”
沈钰站在朝阳下看着士兵们从马车上搬运食物,不得不说番禺送来的东西全是急需的。
光是羊腿都有好几只,更别提青菜萝卜,馒头玉米。
沈钰想其他三国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既然绑在一起造反,不知道补给做足了没?
“他们吃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