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一片沉寂。
“凌波,你睡了没?”凌酒唤了一声。
“没呢。”凌波瓮声瓮气面朝墙壁侧身躺着。
“嘴巴苦,嘴巴苦。”凌酒哼哼,“脑袋疼。”
凌波不耐烦的翻身起来,走到桌边粗手粗脚拆开纸包,“烦死了,你怎么刚才不和桐远说?”
“啧——久病床前无孝子!”凌酒尖声道,“才让你照料我半日你就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下:“哎呦——”
“再乱说话,我就趁夜把你丢乱葬岗喂狗!”凌波把纸包拆开,拿木箸把蜜饯一颗一颗取出来放在盘子里,凶巴巴的回头瞪他。
凌酒伸手就要抓,被他拿木箸敲了一下:“手脏!”
凌波取了布巾过来给他擦了手,哐的一声把碟子重重放在榻前的凳子上。
凌酒撇撇嘴:“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凌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带着莫名的火气。他咂了咂嘴,心头一乱,随口道:“没什么,大概是没睡,累了。”
“你……一夜没睡?”凌酒眼神软了一下,带了几分歉疚,“你照顾了我一夜?”
“不然你以为那些药是自己到了炉子里,又自己添了水,再自己进了你的嘴?”凌波没好气的说,“不与你说了,你既然醒过来了,自己管自己吧,粥在这里,药在旁边,爱喝不喝。”
“啧,凌波,你脾气越来越大了,不是我说,年纪到了,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还是得找个对象,要不然脾气越来越怪,你瞅瞅凌漠,他就是个例子。自从有了主上,他现在是不是脾气好多了?”
凌酒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烦的凌波一个大嗓门——
“闭嘴!”
凌酒悻悻闭了嘴巴,伸手捏了个蜜饯丢进嘴里嚼吧嚼吧。
肚子发出该死的不合时宜的咕咕叫声——
他看了看榻上朝内躺着的凌波,微微叹了一口气,挣扎着起身够那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