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酒的声音未落,凌波就拍开他的手臂,倔强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刚一落地,腿倏地一软——
凌酒赶紧捞了他一把,使劲把笑意憋在眼角,压住了嗓音低声道:“没摔着吧?”
凌波的脸瞬间通红。
借着他的胳膊,凌波堪堪站稳,咬牙切齿:“这是谁害的?!”
“我害的我害的!所以我说我来抱你嘛。”凌酒一边说一边伸手环在他的颈后。
凌波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臂,凶巴巴瞪着他:“走开,我自己能走。”
凌酒抿了抿嘴,扭过头从一个凌波看不见的角度偷偷的笑了一会儿,才掩住了笑意,轻咳了两声:“咳——那我扶你。”
凌波一言不发,甩开他的手,一步一挪,缓缓往前走去。
凌酒只能忍着笑慢慢跟在他的身后往内堂走。
绕过内堂到了后院卧房,凌酒紧走两步推开门,回头看着凌波眉间紧蹙咬牙切齿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
修长的手臂伸过去,不由分说将人轻松抱起,大步流星往床榻走去。
凌波也不挣扎,只咬牙切齿任他抱着,看着他轻轻把自己安放在床榻之上,小心给自己盖上被子。
三月的天还有些微寒,凌酒怕他冻着,又怕他身后疼,被子铺下来小心翼翼,落手轻如鸿毛,唯恐碰到他。铺完被子,凌酒抚了抚他锦缎般的长发,温声道:“我去备水,一会儿过来抱你去沐浴。”
“不用,我能走,就几步路。”凌波傲然道。
凌酒无声的笑了笑,抿着唇柔声说:“好好好,你自己走过去。那我去备水,你先歇着。”
凌波看着凌酒从卧房走开,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
这一路颠簸,加上凌酒的造孽,腰简直要稀碎。
凌波转身加了点力气在自己的腰间缓缓揉按,半阖着眼睛俯靠在榻上。
床榻间有一根长发,莹亮乌润,不知是去北国之前他留在榻上的,还是凌酒的。他伸手将长发捡起来,绕在指尖,一圈一圈密密匝匝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