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看着他们如往常一般玩闹,心头倏地明朗了许多。
这些日子被凌酒中毒的消息压得整个人都阴郁无比,仿佛天地都失了颜色,一直到现在凌海在他的面前肆意言语,张扬依旧,林默才恍然觉得,人生仍是可期。
“凌酒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桐卓担忧问道。
林默眼神黯淡了几分,声音涩然:“已经安排了御医院周院正看顾,周院正说……此毒无解,剩下的时日……只能勉力医治,听天命。”
凌海眼圈顿时红了,脚步一顿,一言不发,转身就往暗卫所奔了过去。
桐卓吃了一惊,匆忙对林默道:“我跟过去看看,他易冲动。”
“去吧。”
桐卓匆忙追了过去,二人身影迅速消失在长廊尽头。
林默微微吐出一口气,抬步继续向前走。
那便让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吧,生活总要继续。
穿过长廊走到御书房,苏景皓正在御案前批奏折。
前一日为了鹤闻楼中毒之事,苏景皓丢下了所有的政务,在宣政殿见了一整天的朝臣。花了一整天时间,数道圣旨连连斥下,雷霆之势迅速把案子破了,不过一日时间,人已经收监在押。
堆了一天的奏折未处理,加上今日新上的奏折,苏景皓面前已经堆叠如山。
而他一言未发,默不吭声扛了所有的压力,只留给林默一个不被拘束的空间,让他尽情难过,尽情懈怠。
林默鼻尖一酸,脚下步子放轻,走到苏景皓的身后,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指尖带了力轻轻替他揉按下去。
苏景皓头未抬起,一边润笔批注一边温声道:“回来了?凌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