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僵硬的胸膛微微起伏。重新有了微弱的呼吸。
凝结了鲜血的睫毛吃力的颤了颤,少年睁开眼睛。
只感觉浑身剧痛无比,尤其下腹传来撕心裂肺的扯痛。
随后鼻腔窜入浓重的血腥气。
他茫然低头看去。
自己身旁一小片暗色血泊,在浓重的夜色下不甚明晰。
对于一个经常负伤的暗卫来说,这样的伤早已习以为常。而此刻更让他难捱的,是奔袭而来的头痛欲裂。
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腹部的剧痛和几乎要裂开的头痛让他难以忍耐,干裂苍白的唇翕动,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便是:
“波哥。”
嘶哑的声音一发出,他先自己愣了一瞬。
过了许久才恍然反应过来。
“我……我不是死了吗?”
“这是在哪里?”
“凌波……在哪里?”
少年费劲抬起自己卡在石块之间的胳膊,眼神从涣散缓缓凝聚了起来,湛亮的眸子转了转,看向自己的胳膊和身体。
重新看向沉如墨色的四野。
月光微暗,星子渐微。乱石林立,松柏涛然。很远的地方散落着一些木材碎片。应是马车的残骸。
他缓缓扭过头去,不远处的马夫早已凉透。毫无生机。
少年的头颅狠狠的疼起来。汹涌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迎面扑来,他只能咬着牙抵御着突如其来的疼痛。
两种不同的记忆,不同的境遇,不 同的面孔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铺天盖地涌入。
我是当今国君的暗卫凌酒。
我也是山水庄最大的酒楼——敬亭楼的少东家——向凌。
凌酒咬着牙,尝试着根据记忆里的内力心法缓缓调息运气,一点点运转自己的经脉,缓缓恢复自己的行动能力。
他心头倏地明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