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扭过脑袋吐出,又再一次贴靠过去。
明明是寒冬腊月冰封三尺,怎么忽然就不冷了。
明明是里衣的衣襟都撕破了,怎么忽然有一抹暖洋洋的温热贴靠了过来。
好像冬日里难得能洗到的热水澡。整个人浮浮沉沉被那柔软的温度包围。
就是被撕破衣襟的前胸那里,有点痒痒。带着点酥麻,和微微的疼。
是不是被树枝刮破了?
是枝头残败的落叶掉了过去?
得取掉才行,又痒又疼。
池笛再一次贴靠过去吸毒血的时候,“啪”的一声,就被眼前的人甩了一巴掌——
迷迷糊糊中了毒的人不知道幻觉里出现了什么,刚才是手脚并用要跑步,害羞兮兮裹紧衣裳,现在直接动了手。
池笛皱了皱眉头,一只手钳住了他两只不安分的爪子,毫无犹豫的又贴近了那处刀口。
几次吸毒下来,池笛再凝神看过去,伤口处高肿一圈,刀口周围黑紫还在,但是渗出的血迹已经是鲜红色。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松开他的双臂,将自己的手掌贴到他的后背,提气运息,缓缓渡了一层内力进去。
随即立刻将他打横抱起,足下飞掠,往御医院奔去。
劲流涌动,路上的草木花鸟嗖嗖后退,池笛抱着他跑的飞快,在寂静的夜里划出呼啸的风声。怀里的人可算不那么冰凉,微微透出一点点人体特有的温度来。
一路飞奔,池笛一掌拍开御医院的门,将凌冰安放到榻上,转身就去揪了个当值御医过来。
不冷了。
真奇怪,自己的袄子都脱给了幼弟,滴水成冰的天气里竟然不觉得冷了,还没开始跑圈呢就浑身暖洋洋了起来。
像是四仰八叉晾晒在了冬日的暖阳下,又像是烧了一大锅热水,把自己浑身泡了进去。
树枝划过的胸口好像有点点疼,在迷迷糊糊的暖意下不甚明显。刚才的酥痒不见了,倒也能忍。
御医提着行医箱匆匆过来,池笛刚点头示意,转身就看到这个迷迷糊糊的家伙伸手要抓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