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好好睡了一觉的程岚岚打开门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站了一宿的慕秋之手里还握着之前捡起的琉璃石，激动的抬头看向他曾经一直仰望的人。

那时他还年少，由于是人和凤凰的混血，他只能算半妖，在人界备受欺凌，在妖界也是最下等的。

是程岚岚，在众多妖精里挑中了他，选他做了侍从，给了他一缕精血，让他得以激发凤凰之力。

从那时起，他就心怀爱慕，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公主。

可惜程岚岚好不容易力排众议接纳了他的感情，却又遇上了天劫，那个从前刁蛮任性的公主，终究为了全族的性命牺牲了自己。

那时的他仿佛天都塌了，直到遇见了陆飘飘，那颗已死的心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其实我认真想了一晚，不应该怪你的，毕竟一千年了，我不能要求你一直守着我。”程岚岚面上透着层憔悴，有些低沉的说道。

“不，全都是我的错。”她的语气是那样的疏离，让慕秋之内心有一丝不安。

“既然你跟那个人族是相爱的，那我放你自由，你们走吧。”程岚岚竭力表现出虽然不舍，但还是大义凛然的样子。

听了她如此绝情的话，慕秋之面露惶恐，心脏仿佛被撕碎。

上天开眼，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心中所爱，他怎么可能离开。

他大踏步跨上台阶，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漫上一层绝望：“不要，公主不要赶我走。”

他薄唇微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程岚岚恍惚间想起原主从前刚救下他时的样子，那时的他就是如此没有安全感，像只迷失了方向的麋鹿一样，时刻担心自己会将他赶走。

就是那副无害的眼睛和极为漂亮的脸蛋让原主动了心。

此刻他又是这个样子。

程岚岚相信现在的他确实是心里有程岚岚的，但同时，他心里也有陆飘飘，即便他还没意识到。

“阿慕，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被人任意欺辱的半妖了，现在的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我能看出你对那位陆姑娘的特别，不要让自己后悔。”她微微敛眉，语重心长道。

若是能让他想明白直接离开，那程岚岚也算轻松完成原主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