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洵用手帕掩着唇,闷闷地咳嗽了两声,“不用跪。六德,赐座。”
六德立即领命,在魏洵对面给谢遥臣放了个座位。
谢遥臣泰然自若地接受了。
魏洵看着他,“看到朕,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谢遥臣一点也不害怕地迎上他的目光,笑道:“刚刚见到德公公的时候,已经意外过了。”
他很放松,主动问道:“不知道陛下宣我进宫,是为的什么?”
魏洵神色莫测,“白天遇见时你说,你略懂医术。”
00发出嘲笑的声音:“不是吧不是吧,太医院那么多御医他不找,找你一个纨绔子弟?这理由也太拙劣了吧!”
谢遥臣懒得搭理它,他双目透亮,冲魏洵一笑,“是懂一些,陛下肯信我?”
“信一次又何妨?”魏洵目光落在他身上,主动伸出手,搭在两人中间的小桌上,“朕这副破败身体,御医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一点好转。你既然懂,便给朕看看吧。”
他或许只是找理由和谢遥臣相处,谢遥臣听了他的话,却忍不住感到揪心。
他立即帮魏洵把起脉来。
片刻后,他又问魏洵平时用的药方。
六德一一给他找出来。
谢遥臣很快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魏洵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加上后天中过毒,即便毒解了,还是对本来就不健康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损害,以至于身体愈发孱弱。
太医院可能是怕担责,开的药方十分中规中矩,虽然能保证魏洵情况的稳定,却不能阻止他的身体继续差下去。
这时候不就需要他这个胆子大的来了吗?
思索不过片刻,谢遥臣就提笔,大胆地写起药方来。
还和魏洵说:“陛下放心,吃了我的药,一定药到病除。”
魏洵笑了下,注视着他的脸,“若是除不了,又当如何?”
谢遥臣停了下笔,抬头,唇角一弯,“若是除不了,那不就是欺君么?届时自然是任由陛下处置。”
四目相对,气氛莫名有些怪异。
片刻后,魏洵咳嗽两声,扔开染血的手帕,“好,朕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