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院子里的人,尤其是吴春花,她脸上礼貌的笑容一收。
问刘文菊:“嫂子,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还想逼婚不成?我之前说了,我家砚山不需要,他有相好的了!”
“什么相好?也没见着,还是和春花试试……”
刘文菊厚着脸皮继续。
边上吴春花她妈见贺家母子油盐不进,眼珠子一转,老套路上场了。
往旁边一坐就哭:“都怪春花她爸死得早啊——”
村子就这么点大,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全村的人,吴春花她妈扯着嗓子哭,没一会儿就引来不少人在外面看热闹。
连大队长都过来了,“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哭什么?”
刘文菊先出声说:“这两天不是听说砚山娶媳妇艰难吗?正好春花也想再找个人家,我就做主给两人牵条线,但砚山竟有些瞧不上呢!”
“要我说,春花和砚山,那是再合适不过了,首先砚山这么大年纪了,以后身边也能有个知心人了,家里还能多个人孝顺他娘和他奶。”
“另外春花这边,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多艰难,要能有个男人帮衬着,那是再好不过了。”
“春花她爸当初怎么没的,大伙儿都清楚,就是看在这份恩情上,砚山先和人试试怎么了?做人可不能当白眼狼啊!”
大队长皱眉,看了贺家母子一眼。
谢遥臣听得反胃,见大队长竟然真在犹豫,就不爽地站起来,扔掉手里擦手的帕子,冷淡地看过去。
“怎么地,一份恩情,还打算一辈子把人当奴隶使了?没听说有恩情,就要任你予取予求的。”
“以前逼人家用自己儿子的学费供你儿子上学,现在逼人家娶你姑娘帮你家养孩子,以后还打算干什么?准备要贺家的家产还是要贺家的命?”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来这一套,看不上也得逼着娶,和以前的地主豪强有什么区别。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和这么足的底气?难道说家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
说到后面,谢遥臣眼神毫不避讳地,直接落到了大队长身上。
贺砚山都没来得及发挥,就被谢遥臣抢先了。
此时他拜服地看向谢遥臣,心想不愧是他媳妇,真会抓重点!
大队长脸色一变,忙摆手说:“小谢知青,你可别乱说啊!砚山家供孩子上学,那是因为记着春花她爸的恩情!”
话才说完,贺奶奶拄着拐,慢慢从屋子里出来了。
她一声叹息,说道:“当初春花她爸救我的恩情,我认!但这些年,给了小铮的学费,给了家里的粮,现在还要给砚山这个人,以后还打算要什么呢?”
“我贺家就这点家底,实在给不起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