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章 押入大牢

“小人愚钝,大人见谅,小人愚钝,大人见谅……”

郑向连连磕头道歉。

“姑且算三年前吧。”梁渠食指敲敲扶手,打断郑向的告饶,“义兴市里有个混混,不事生产,游手好闲,武馆学过两天武,魁梧凶悍,整日靠打乡民秋风过活,因为头上有个癞头疮,大家就管他叫癞头张。”

义兴市,癞头张?

郑向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嘴唇渐渐灰白,久远的记忆逐渐复苏。

“有一日,平阳镇上大户,赵家管家突然找到了癞头张,破天荒的要这地痞去抢一个孤儿渔船,目的倒不复杂,就是想毁掉生计,教他活不下去,好去卖身。

事情办成,自有赏银交付,多少我不知道,几钱?几两?郑管家,你记得么?”

梁渠目光落下。

郑向支支吾吾。

“郑管家?”

大捕头听得大半,明白大半,握着刀鞘砸中郑向肩背,打得郑向失手嗑地,石板上印出鲜血。

“说!再不说,绞碎你的烂牙!割掉你的舌头,教你想说不能说!”

郑向吃痛,脑袋磕着地砖,不敢抬头,颤声道。

“好,好像是五钱……”

“五钱!”梁渠重靠椅背,仰头望天,“半两银子不到啊……能买多少米粮?”

大捕头弯腰。

“今年丰收年,米粮七文一斤,采买量大,能再便宜些。”

“买不到一百斤……”

“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郑向哐哐扇自己巴掌,力道着实狠辣,几下打出红印,片刻功夫肿胀起来。

想起来了。

全想起来了。

渔家小子!

是那个渔家小子!

平阳府到黄州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清楚,但人家端端正正的坐在这里,府衙里威风八面的大捕头仆人一样使唤,已然说明一切!

赵洪远手凉脚凉,同样想到过去,想到郑向为什么要去逼人卖身。

记忆久远又不久远,模糊又不模糊。

梁渠坐在这里,像是隔了甲子。

恍恍惚惚,种种心绪浮杂。

赵洪远怔在原地。

不断融化的白蜡人凝固了。

“今日我来,不是讨要说法。”梁渠面色淡淡,“癞头张夺了我船,抢了我粮,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要不是碰巧来一趟黄州,郑管家的长相我都记得模糊,罢了,本算是个喜庆日子,全绑起来吧。”

“是!”

院中雷动。

四面八方的捕快鱼贯而出,依次擒拿,捆绑绳索。

赵老爷、赵家公子、家宰,一个都不放过,挨个转移押运。

哭喊再响。

“大人冤枉啊!”

“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