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赤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朱赤见过辅政王!”
那伟稳坐如山,只是伸手虚虚一扶,道:“朱指挥使起来吧,你我也算旧识,用不着如此大礼的!”
朱赤站得笔直,道:“此一时也彼一时,眼下的您,自然当得起如此大礼!”
那伟哈哈大笑起来:“在西南之时,我便听说过朱老太爷能屈能伸之名,今日看来,朱指挥使的确深得朱老太爷亲传啊,我还在丹阳大家之中,谁会第一个来找我,不过我是真没有想到,是朱家呢!”
这委实算不得什么好话,
甚至有些侮辱人,看不起人的味道。
朱赤却是脸不变色心不跳,只是淡淡地道:“老太爷的眼光也不甚好,要不然当年也就不至于跟太后作对,使得朱家最后不得不付出偌大代价才能逃出生天。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打击,让我家老太爷一病不起。”
“我知道,所以才会在我们推翻妖后的那一役之中没了嘛!”那伟道:“吓着啦?”
“太爷年纪大了,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两重刺激,终于不治,要不然,朱家自然会附辅政之骥尾,大干一场的。”朱赤道:“只不过现在也不晚!”
那伟点头道:“不晚不晚,现在正好。什么险也没有冒,却可以收获到最多,如果这便是你们家老太爷的谋算,那某还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惜老太爷不在了,要是他在,怎么我也要委以重任!朱指挥使,我是你们楚人眼中的蛮子,不会转弯抹角,你就跟我直说,你现在的价值在哪里?如果仅仅凭你第一个来找我,便以为我会千金市马骨,我却是不会干的。”
“辅政王现在入主丹阳,觉得最要紧的一件事是什么?”朱赤问道。
“自然是兵马!”那伟笑道:“这不是废话吗?兵马在手,天下我有,谁敢炸毛,我就替他拔一拔!”
朱赤连连摇头道:“辅政王,那可错了!”
“朱赤,你要不说个一二三出来,今天这门,只怕你好进来,不好出去!”那伟倒也没看出来多生气,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杀气腾腾。
“辅政王,最重要的,不是兵,而是钱啊!”朱赤道:“有钱,便有兵。没钱,有兵也会散。就拿您现在控制丹阳的这三万余西南狼兵来说,每日耗费就不在少数。饷银,赏金等每年都是一大笔开销,听闻辅政王还在从西南调兵,这些人固然是辅政王的乡党,可背乡离井,如果没有丰厚的报酬,只怕也不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