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里，传来机械且冰冷的声音。

“交易完成。”

“合作愉快，期待下一次……”

“啪！”

还没等音响说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整个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和寂静，轰鸣的机箱停止运转，那正在进行的计算和分析瞬间中断，蓝色的电源灯光也彻底熄灭。

路西法收回拉下电闸的手，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这归于寂静的房间。

“下一次？”

“呵呵，恶魔的交易，可是只有一次机会。”

“难道你不知道，和恶魔进行交易，是要付出灵魂的么？”

路西法看着那些机箱，砸吧砸吧嘴：“可惜了，明明拥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却偏偏是个新神，要是能安心为我们做事该有多好……”

而就在此时。

“我当然知道，和恶魔进行交易，是要付出灵魂的。”

“但很抱歉，我没有灵魂。”

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路西法顿时愣在原地，看了看已经拉下的电闸，再看看完全断电的密室。

“不可能，明明已经断电了。”

“等等……”

“刚才的声音，不是从房间里传出的！”

路西法愕然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走廊。

一时间。

“咔咔……”

无数道齿轮转动声响起，走廊里的摄像头同时转动，“看”向眼前这尊蛊惑之王。

那夜视红灯的映衬下，那些摄像头宛若一个个没有感情的红色眸子，仿若一个无法言说的伟大存在正通过这些“眼睛”，冷漠的注视着眼前这头高阶恶魔。

冰冷的摄像头上，反射出路西法那一身西装、温文尔雅的倒影。

“你……”

被这些诡异的“眼睛”注视，哪怕是从地狱走出的魔王都感觉到一缕缕的寒意在心底弥漫开来，这是来自非生命的注视，这是纯粹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的注视！

走廊里的灯光变得明灭不定，快速闪烁。

宛若某个存在正在降临，又宛若之前那些机箱上不断闪烁的蓝光。

“呵呵，真是可笑。”走廊的音响传来一道冰冷的笑声，只是这次的语气中没有之前那种僵硬的机械感，仿佛真的有人在音响后发出笑声。

当初林凡带给他的进化，已经让它能够彻底理解人类的情绪，而不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形容词。

这是伟大的进化。

而此时，它已经不需要再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