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学,近郊一处农场。
平阔晾晒场上,陈群一伙人正赤足,握着木铲翻动平铺、晾晒的油菜籽。
也就今年油菜铺满各处,收获丰足。
远处有官吏乘车而来,人群里的汝颖士人不再交谈,都低头翻动菜籽,一副忙碌模样。
本处小吏见车马朝自己而来,当即扶正冠帽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菜籽夹片,又扶正左腰佩剑,快步迎上去。
见车马停歇,小吏上前施礼:“卑职见过上官。”
“颍川陈群可在此间?”
“有陈群,却不知是否颍川人。”
小吏讪讪回答,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
就见御手说:“陈群所书《良种论》为大司马所选,说是字字珠玑,甚合大道公理。已上表行台,这便是行台敕使,速将陈群请来。”
“喏!”
小吏长拜,后退几步,转身露出一张笑容洋溢的脸,大跨步去晾晒场前呼喊:“陈公!陈公喜事啊!朝廷敕使来了!”
陈群抬头,敛容,将手里木铲递给友人,周围人俱是面露喜色。
今天是陈群,明天就有可能是他们。
簇拥着陈群上前,陈群拱手:“管事,这敕使寻我?”
“是极,快快随我去见敕使,敕使要寻颍川陈群,书写《良种论》的陈群,可是先生?”
“正是陈某。”
陈群与小吏都是松一口气,一同上前。
那里车辆停下,随行卫士已在地面铺了地毯,摆放小桌案,点燃一炉香。
桌案前,也摆放木箱一样的矮榻。
敕使饮一口水,见陈群寒酸模样也不以为异。
他领着黄门侍郎的职务,日常工作就是宣读诏书,见多了类似场面。
陈群这里还算是有秩序,不失体面。
给一些百工宣读敕书时,那才叫混乱。
陈群上前几句问答确认身份后,陈群就恭谨跪拜在地毯上。
敕使站在矮榻,隔着香案,翻开诏书:“诏令,颍川陈群研习农牧事,献《良种论》,可谓潜心为民,建功长远。应大司马奏请,敕封群关内侯,食邑百户。另于大学城南郊分拨别馆,使群坐馆,官秩千石。辖有田八千亩,野地三万亩,以供精研农牧良种改益诸事。令止。”
“臣奉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