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在内侍伸手之前,把胳膊伸出来。
金玉公主笑意更浓,虽然张择不算美人,但也算眉清目秀,比如今她眼前看到的男人们好多了。
她扶着张择的胳膊站起来:“走吧,我替你去审一审杜氏。”
张择退后一步,借着施礼抽回胳膊:“有劳公主了。”
金玉公主带着几分遗憾收回手,向外走去。
“不过,既然杜氏作恶多端,为什么不多加一条呢?”张择在后问。
金玉公主为什么要单独把涉及太子的事摒弃?或者说,为什么为了抹去先太子的事,金玉公主宁愿把功劳分给他?
金玉公主在前叹口气:“遇上枕边人谋害皇嗣,狼子野心,已经够糟心了,陛下不知道多伤心呢,还是别让他再想起以前皇兄的惨事了,都已经过去了,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没用。”
是吗?张择不信她的话,但先太子如何与他无关,已经出手了,皇后绝对留不得,这一次他只要杨家死。
金玉公主也不在意张择信不信,昨天上官月的话她的确听进去了,但今早坐在车上,她又有其他的想法。
皇后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个位置是坐不了了。
白瑛是个罪身,生下的如果是女儿,无关紧要,就算是儿子,生母不堪,又没有德高望重的皇后来抚养,声名必然不佳,能不能长大还不一定呢。
这样看来,上官月是皇室最重要的子嗣,长大了,又是皇太孙,只不过先太子已经被贬为庶人,他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要想在朝堂有一席之地,离不开她这个姑母的扶持。
如果让先太子恢复了清名,他也变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那她还有什么可拿捏他的呢?
金玉公主走出去,看着前方的皇城,志得意满一笑。
……
……
“金玉公主去见张择了。”
“为杨家作保吗?”
“公主哪里是那种人,不过是去看热闹了。”
“……公主去见陛下了….”
“陛下这两天不见人。”
“肯定见公主,不知道公主会说什么?”
“唉,杨氏真是倒霉。”
“皇后是脾气不好,杨氏是浅薄了些,但怎么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说跟蒋后勾结,我是不信的,说句不妥当的话,蒋后哪里看得上杨氏。”
坐在官衙里周景云能听到外边的议论,因为皇后杨氏谋害皇嗣案,皇帝这两天悲伤过度,也停了朝事,大家也都放下手里的事,关注着案件进展。
不过每次话说到最后,都会……
“真是飞来横祸。”
“这可不是飞来横祸,是周景云….”
“咳,别这么说,他….”
“他怎么?无辜吗?谁知道呢,那晚他亲自陪着妻子,他自己的过错….”
周景云起身走了出去,廊下聚在一起议论的官员们瞬时停下说话。
“景云。”有官员挤出一丝笑打招呼。
但更多的是官员们则扭开头,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姿态。
周景云也不在意,神情平静,看了看天色,日落时分,晚霞普照,对跟自己打招呼的官员说:“我先走一步。”
说罢要迈步,有人从外边跑进来,带来最新的消息。
“说了,说了,杜氏全说了,有人证物证,证当年和杨氏一起受蒋后安排,给皇子们结亲,以图掌控。”
此言一出,诸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