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并没有喝醉,一杯茅台的劲儿虽冲,但吹完夜风也消了大半,她坐在副驾上沉默不语,叫刘斯年的车开得七上八下。
“时暖姐,你要不说句话,我感觉怪压抑的。”
“说什么,说你的霸总文学吗?”
刘斯年不大好意思,害羞地咳道“我实在没故事,只能借鉴文学作品了,你别生气。”
明明是她拉着他胡编乱造还被众人审判,他反倒给她道歉,实在没道理,谢时暖叹了口气,调整了态度。
“抱歉,我心情不是很好,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你来得很及时。”
刘斯年笑道“嘿嘿,我看你接了电话时脸色那么差,就担心来着,看来跟你还是跟对了,这都是小事,我跟你亲戚说了,说我们还没到见父母的阶段,希望她们不要乱说,她们答应了。”
男孩很单纯,以为那些答应能作数,谢时暖油然而生一种诱拐小朋友的愧疚。
“谢了。”谢时暖坐直身体,“斯年,在辰悦咱们还是照旧不必多说,但可能沈家或者沈家的某些亲戚前,我们还得装一装,你放心不用太久,我会想个合适的理由解决这个麻烦。”
刘斯年听罢,笑得更开心了。
“不麻烦,装多久我都可以呀!”
男孩向来乐观,极具感染力,谢时暖被感染到,摇着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霓虹闪烁,明暗频繁交叠令她飘起的心又掉了下去,她转回头,拿手捂住脸。
烦透了,做什么都是错,最错的就是不该和沈牧野再次纠缠。
捕风捉影都可以掀起一场风波,风声鹤唳的环境里,她不谨言慎行,反倒越战越勇,跟沈牧野在假山里越界。
可怕,但隐隐有滋味。
身上还残留着的那种黏腻和钝痛,每一处都在提醒她,到底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情。
沈牧野做了措施,这很神奇,假山的混乱是偶然,但他居然有准备。
显然,不是为了她准备的,那就只能是为了陈晓玉,他们已经进展到了那一步。
而她谢时暖,鸠占了鹊巢。
谢时暖的太阳穴抽痛。
她不明白为什么越要结束越无法结束,一潭浑水,越想涤清,越是浑浊,旋涡一样拉着她往下坠。
刘斯年将她送至临江府门口,下了车,他还在嘱咐她。
“早点休息,别想太多啦,有聪明机智的小刘同学在呢!”
谢时暖愧疚万分的挥手,深感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