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点点头,抬步走起,他走到谢时暖身前,刻意地打量了她一番,打量得谢时暖手足无措。
“五弟,你有什么话就说……别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闻言,五弟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耳坠。
那是条银链碎珠的流苏耳坠,这么一弹,波光粼粼,轻浮又旖旎。
所有人懵了。
如此严肃的时刻,他突然调戏起女人来,这个女人还是他大嫂。
谢时暖冷汗都要滴下来。
“我大嫂胆子小,平常遇到都要绕道走,生怕踩死,能把正忠砸成那个德性是因为受了大罪,陈爷爷,我是这样想。”他慢悠悠地转眸,“正忠回贝市前,来跟我大嫂道个歉。”
“噗!”
沈清湘第一个笑出声,奈何左右都万分凝重,她不得不捂住嘴。
陈总再也忍不住:“这个女人差点把我儿子敲死,你说她都不敢踩?沈牧野,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瞧,陈爷爷,令郎不同意。”
“爸!这小子得寸进尺!”
陈石突然想起两家刚谈起联姻那会儿,蒋青给他的一份关于沈牧野的报告,报告说,金城集团小沈总的做事风格遭人诟病,他贪婪又凶狠,最喜欢得寸进尺。
他当时就觉得这份报告不实在,传奇八卦味太浓烈了,后来见到本人,更觉得他被妖魔化了,明明是一个通情达理有教养的好孩子。
此刻,他终于觉醒,群众的眼光最雪亮,是他被假象蒙蔽了双眼。
但姜终究是老的辣,陈石笑了。
“牧野,年轻人爱开玩笑,我理解。我们陈家可以退一步,但前提是要合乎人情法理,你这样的要求实在太可笑。”他摆手,“我明年才退休,你说一年时间,能不能把你们金城集团赶出贝市,乃至省。”
几度交锋,陈石从来没有一次放出过这样严厉的威胁,正所谓打蛇打七寸,他平时不用,只在最关键时刻打出这张牌,才能最准确地拿捏住沈家的七寸。
届时,效果和威力都会翻倍。
果然,沈德昌拧眉,大概是要说些什么了。
沈牧野却没给他机会,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那好。”
他解锁,点开一个号码,那边第一时间接通。
“陆组长,久等了,现在,你们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