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惊讶了一瞬,不过花千骨他们很快就淡定下来,因为凡俗的身份再高,也终究比不过仙人地位高崇。
除了沈清谣,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她一个想回归世俗的人就成了异类。
“凡人不过百年寿数,要经历生老病死之苦,如何能比得上修道超脱?”
“弟子就是个俗人。”沈清谣哂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白子画容色冷峻:“你只是囿于眼界才陷入了迷障,以后会明白的。”
沈清谣面无表情:“尊上,强扭的瓜不甜,您看上弟子哪一点了,我改还不成吗?”
白子画意味不明瞥了她一眼,说道:“与生俱来的东西改不了。”
看出了沈清谣的油盐不进,他似乎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直接道:“既然你有顾虑,本座今日只收你为外门弟子,待你来日回心转意再行拜师礼。”
白子画手一挥,一只精致的宫铃就自己系到了沈清谣腰间。
看着他先斩后奏的行为,沈清谣估算了一下二者之间战斗力的差距,发现暂时正面刚不过,只得打碎牙和血吞,瞪着眼看了他良久。
终于,她换了口气,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道:“参见师傅。”
是师傅,不是师父。
修仙界的师徒关系严苛——师父,如师如父。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师父,要将其当父亲一般孝敬尊重。不然剧情里花千骨喜欢上自己师父后,也不会跳出那么多人指责她大逆不道。
师傅的话就随意了,和老师差不多意思,关系比起师父可就疏远了很多。沈清谣玩了个文字游戏,师父、师傅反正都是一个音,谁知道她喊的啥。反正她没行拜师礼,等她修为超过白子画,立刻就会踹了这个便宜师傅。
“嗯。”见沈清谣从善如流改口,白子画微微颔首,眼中带上满意之色,这才看向花千骨,把另一只宫铃递于她,说道:“花千骨,你可愿成为本座亲传弟子?”
“弟子愿意——”花千骨恭敬地双手接过宫铃,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开口道:“参见师父。”
她恭谨地垂着头,心里并没有自己原来想象的开心。
她求之不得的东西,沈清谣却弃之敝履,更可笑的是师父还对后者百般纵容,这让她显得像是个笑话。
待其他弟子都有了师门,白子画和铁青着脸的摩严以及笑呵呵的笙箫默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沈清谣和花千骨回了自己的绝情殿。
“从明天开始,为师会因材施教,教适合你们学的法诀,今天就各自去休息吧。”
“师父,弟子知道了。”这脆生生的声音是花千骨。
“昂。”这爱搭不理的回答是沈清谣,她现在一身的丧气,就像是那墙角长毛了的蘑菇。
白子画说完,目光在两个都不省心的徒弟上停留几分,消失在原地。
“清谣,以后多多指教。”花千骨笑得很生硬,对沈清谣打招呼道。
“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自己。”沈清谣轻飘飘一句,就让花千骨脸羞恼得红了起来。
她眼眶也泛红,一副受伤的样子,转身跑了。
“……”沈清谣一脸无语的表情,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她本不欲与花千骨有过深的交集,却不料后者很快给她带来了一场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