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谁——”
最后几个字,沈清谣咬得极其清晰,仿佛是刻意说给周生辰听得一样。
而他也确实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对皇权无甚敬畏之心。
周生辰眼神复杂,看着沈清谣良久说不出话来。
听了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他内心可谓是五味陈杂。
她的思想和他是完全相悖的,他认为她的想法危险而谬误,但他没有立场和资格对她说教。
因为她在市井摸爬滚打着长大,若不是经历了什么,她不会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她像是遗落在野外的树种,破土而出,恣意生长,同温室里被规矩修剪得一板一眼的树苗迥然不同,也决计不可能相同。
只是长出了尖利的刺而已,没有夭折已是万幸,他不曾给予她庇护,又怎么能指责她这一身护佑自己的盔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