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刘子行有隐疾的传言刚刚有停息的兆头时,小皇帝下旨给周生辰和漼时宜赐婚了。
在沈清谣在市井安插的人手推动下,百姓都觉得是皇家为了补偿漼家而赐下的婚约,不再有人传漼时宜和周生辰早有猫腻的言论。
沈清谣知道漼家门风还算清正,就是漼太傅去世后,被小人得了势上台——
那个漼侍中就不是个好东西,一直撺掇刘子行谋害周生辰。
沈清谣当然不会留着这种小人,直接把他送去挖矿了,也算废物利用。
刘子行的党羽被她剪除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一些有小心思但并不大奸大恶的钻营之人,她敲打了一番都给调离中州了。像是杨邵,就不能算是纯粹的恶人,最起码剧情里愿意冒着性命危险护送漼时宜离开,也并没有参与那场鸿门宴,她就默许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赐婚圣旨送到周生辰手里第二天,他就带着媒婆去漼府商议婚事,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说是婚期定在了三月之后、开春之时。
就为了取个三羊开泰的好兆头,给这对情路坎坷的有情人多添些福气。
婚礼会在中州举行,周生辰便决定现在先回西州,准备聘礼之类的,等过完年再来中州。
女儿好不容易得到幸福,漼三娘也想开了,不再顾及这顾及那,偷偷把漼时宜塞进了南辰王府回程的马车上,叫她和周生辰好好团聚团聚。
沈清谣自然也是要离开中州的,临走之前,她给刘子行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不准有任何自残的行为,好好地活着,这样才能用你余生去赎罪。”
她勾唇微笑,眼神淡漠且微讽:“这段被限制自由的日子不好过吧?”
“你很幸运,看在我哥替你求情的份上,恰好游戏我玩够了,便放你一马,以后你还可以继续当你养尊处优的广陵王。”
沈清谣说完,眼皮微抬,眸光犀利如电,说出的话冰冷瘆人。
“中州有我的耳目,希望你已经吸取了教训,不要再搞小动作,不然消失个失宠的王爷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着这绝情冷酷的话,刘子行耳边嗡嗡作响,只觉得今天的太阳太过刺眼,叫他眼睛酸疼,竟有种流泪的冲动。
他语气隐含着怒气:“你对孤做了那些事,就这么轻飘飘想走?”
沈清谣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眼珠转了转,似是在回想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半晌恍然大悟,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你是惦记那纹身啊!放心,之前是唬你的,那纹身画上一月之后就能洗下来,现在差不多是褪色的时候了。”
“至于咒术,离开了中州,我也没心思控制你了。”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刘子行如今名声在外,估计也没有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你,真是可怜呢!”
沈清谣目光戏谑地扫过在刘子行下盘,而后在后者涨红的脸色离挥挥手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刘子行目送着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脸色青青紫紫,最后转为阴沉,苍白修长的手紧紧攥成一团,因为用力骨节处泛上粉色。
心口剧烈的闷痛,急促又频繁,他很想张开嘴大喊一声,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清谣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