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谣被燕池悟这瓜娃子噎得不轻,不再他身上费工夫,直接对东华说道:“帝君,燕魔君犯下大错无可辩白,但他也是受人蒙蔽,且此前已有悔过之意,愿意送回锁魂玉。”
“只不过性子太急,曲解了帝君的话……这才险些酿成大祸。”
她拱了拱手,叹息道:“还望帝君明鉴,能酌情处罚。”
不论有什么理由,盗走并遗失锁魂玉是事实,燕池悟受到惩罚是应该的,但他罪不至死。
以沈清谣的感觉看来,东华不是个暴虐的人,但碍不住燕池悟心拙口夯,净会自己作死,她也只得替他说几句好话。
东华静静听着沈清谣替燕池悟求情的话,眼神越来越冷。
待她说完,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上扬的唇角无端带上几分凉意,语气冷嘲:“你倒是心善。”
沈清谣突然觉得冷飕飕的,缩了缩脖子,抬头,东华已经移开了目光。
“千年之内,本君不想在九重天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东华薄唇微启,盯着燕池悟的眸光冷若寒霜。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化作紫光消失,宽大的衣袖卷着聂初寅一同离去。
离去时,也未再看沈清谣一眼。
“老子还不稀罕去九重天呢!”待东华走远了,燕池悟又神气了起来,“小沈,你可真够义气,要不是你替老子求情,冰块脸那个心黑的指不定活剐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终在沈清谣冷漠的眼神里悻悻闭上了嘴。
“燕魔君。”她叫他。
燕池悟讷讷:“你没必要这么见外……叫我名字就行。”
沈清谣摇头笑了笑,眼神是让人不敢直视的犀利。
“若是帝君真的如魔君认为的冷血如厮,那以我低微的身份,又何德何能改变他的决定?”
燕池悟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又因为她直白地嫌弃而涨红了脸,羞恼不已。
他气哼哼别过脸:“老子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什么想法我怎么知道!”
沈清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凉凉道:“魔君有资本行事不计后果,哪怕捅了天大的篓子,也能全身而退。”
“可那些被你牵连的小人物呢?看守锁魂玉的守卫会因你而获罪,如果帝君严苛,他们甚至会丢了仙职。”
“若是魔君一直是这样鲁莽,那诸如此类被殃及池鱼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所以,您的朋友我实在愧不敢当,也无福消受魔君给的殊荣。”
“我只想当个普通人,好好活着。”
沈清谣说完,不顾燕池悟红一块白一块的脸色,御空离去。
而留在原地的青之魔君血液流动加快,心里乱糟糟一片,脑子里不停回放着沈清谣的话,用力攥紧了拳头。
半晌,他苦笑一声,眼神茫然。
原来他这么让人讨厌吗?自以为潇洒,实际上任性妄为,就像个祸害,不停给别人惹麻烦。
在冷风里枯站了许久,燕池悟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领地,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他一母同胞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