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那个还在等他接她回家的女孩儿。
他觉得遗憾——无法同自己和解的遗憾。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的小姑娘,他爱她,就这么草草地不告而别,他无可避免感到凄哀。
他也愧疚,明明说好不会食言而肥,却还是叫她空欢喜一场,甚至还要给她带去打击和绝望。
他更担忧,他不在,还有谁能懂她照顾她,还能有人再走进她的心房吗?如果没有,她要怎么办啊?
在弥留之际,他所有的情绪都和同一个人有关,可眨眼间,这点爱与忧也挽留不住,再挣扎也无用,他陷入了永久沉眠。
刺耳尖锐的声音响起,心电图起伏消失,变成了一道直线。
手术室的灯啪暗掉,医生沉默走出,抱歉摇了摇头。
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相拥而泣,颤颤巍巍签下了死亡通知书。
被归于遗物的手机突然响动,礼貌的问询传来。
“您订的花什么时候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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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有话说:" 别给我寄刀片,最后会有现代重逢(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