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甲已经摇摇欲坠,但还是要走心遮掩一下。
朱瞻基盯着沈清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涌上一种不好意思的心虚之感。
演一场已经被识破的戏码,好像把自己和观众同时当傻子似的,确实挺尬的。
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干笑两声,另一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沈姑娘也坐。”
沈清谣收回戏谑的目光,勾唇浅笑,当真拉出凳子,处之泰然坐在两个男人之中。
游一帆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道:“游某也恭敬不如从命。”
他从善如流在朱瞻基对面坐了下来,没有再做一些什么关于尊卑有别的举动。
一是他自己也不愿对朱瞻基低眉折腰,二是他知道,若是再装着看不懂眉眼高低,真的会惹毛了朱瞻基被使绊子。
他眉眼含笑,伪装起来当真是光风霁月,看朱瞻基的眼神温和恭谨,不带一丝叛逆之心,但只有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厌恶这位皇太孙。
明明同是皇帝的孙子,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被坐拥身边所有人的万千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人把所有最好的捧到面前任意挑选。
而有的人,却比草芥还轻贱,只能眼看着唯一真心对待自己的母亲被诬陷侮辱,甚至于活生生被打死在自己面前。